女子跟著小廝到了丫鬟住的地方,還止不住地抽噎著,對著小廝千恩萬謝,又是鞠躬又是道謝的。
“明兒一早你去城郊查查,今兒跟著我回來的女子到底是何人,是否真的像她說的那般身世可憐。”雲夏坐在廳裡喝了半天的茶,想起那女子來,總覺得蹊蹺,所有的都像是一場戲,安排好了似的。
小廝聽著雖然覺得雲夏多慮了,卻也沒拒絕,答應著下去了。
小廝第二天起來就去了城郊,照雲夏說的去打聽,查了半日也沒查出什麼不妥的來,汗流浹背地回去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雲夏推開女子房門時她正對著鏡子在換藥。不知是不是錯覺,雲夏推門的那一剎那,恍惚瞧見她的額頭光潔如新,沒有絲毫傷疤的痕跡。
女子聽見一聲怒喝,手上的動作重了些,額頭上的紗布卻又滲出血來,雲夏心裡微微一驚,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扯下了紗布,血肉模糊的傷口赫然出現在眼前,雲夏手上一怔,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身世住處都一五一十地告訴姑娘了,為何姑娘還不願意相信我!”女子瞧清楚來人是雲夏之後,彷彿受了天大的折辱似的,又開始哭哭啼啼起來。
“你當真沒有任何欺瞞的地方,怎麼我探聽到的訊息跟你自己說的有些出入呢?”雲夏微微挑眉,一雙眸子裡水光瀲灩,卻帶著細細的陰冷之色。
“天地良心,若是我騙姑娘,那必定不得好死。”女子沒料到雲夏還沒有打消對自己的懷疑,舉起手發誓道。
“真的是如此嗎?”
不知為何雲夏在面對她的時候,總覺得心神不寧,說服不了自己相信她。
“千真萬確若是姑娘不相信,執意要趕我出去,那我還不如撞死在這兒,一了百了。也總比落在那些地痞流氓手上,任人欺凌生不如死的好。”女子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一旁的柱子。
“我信你便是,那麼激動做什麼?”雲夏腳步微移,伸手攔住了她。
雲夏看她那模樣,又覺得不像是在說謊,疑心是小廝打聽錯了訊息,漸漸打消了心頭的疑慮。
“多謝姑娘!”女子見雲夏鬆口,撲通一聲便又跪下了。
“起來!”雲夏見狀沒有伸手去扶她,神色清冷地站在一旁說出來的話也像是帶著冰碴子,讓人無法違抗。
“記住以後不可隨意下跪,別人家的奴婢膝蓋骨都是軟的,偏偏我雲夏家的不是。”雲夏抬腳出了門,站在門口,淡淡開口道。
“是,阿熾知道了。”女子在後邊答應著,隨帶告訴了雲夏自己的名字。
“阿熾,怎麼起這麼個名字,辨不清是男是女的。”雲夏腳步忽地頓住,語氣裡帶著幾分疑惑。
方才消下去的疑惑,瞬間又騰了起來,尋常百姓家哪裡會給孩子起這樣的名字都是些大老粗,頂多就是阿花阿梅之類的。
“我外祖父在世時是教書先生,說我命裡缺火,所以才起了這個名兒,還望姑娘不要見怪,姑娘若是不喜歡給我隨意再取一個也沒什麼。”
“名字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哪裡有活命要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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