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免不了一番寒暄。
遠峰這就知道，來福喜家在這個縣城。回來過探親假。他家在這邊。
來福喜也就知道了，遠峰是到這邊來考察的。至於遠峰已經離開遠端公司，來福喜並不知道。
汙水處理站，與遠端公司的另一個小單位，二級自來水提升站，相距不遠，都在生產區外。
遠端公司的生產區在一座很大的山崗上。而這兩個小單位，通常被說成山下的。
大家只有在汙水上出了問題，或者自來水停水清裡蓄水池時，才想到，遠端公司還有這樣兩個小單位的存在。
上車時，兩個人的座位不在一塊。遠峰跟同座位的人商量，和來福喜調換了座位。
這樣，遠峰這一路，也就不寂寞。
這還不是主要的。
想到調換位置，遠峰想和這個平時沒有多少機會聊天的工人，聊天說說話。
兩個人聊熟了後，來福喜也就有了真心話。
“遠總。你知道我們站裡的人，怎麼說你嗎？”
“怎麼說？不會是罵我吧。”
“怎麼會罵你。罵其他任何一個領導，也不會罵你。”
“那就替我帶個口信，感謝他們，不罵之恩。”
“遠總。你真會說笑話。只是，大家，對你有意見。”
“什麼意見？”
“遠端公司，有你帶領，應該可以過上好日子。我們，都對你抱有很大的希望。只是呢......”來福喜說到這，頓住，不說了。他不知道怎麼說了。
遠峰在聽著呢，看來福喜不說了，就給了鼓勵，“事實，是怎麼樣，就怎麼說好了。我有這個承受能力。”
“那我可是說了。聽了，不要生氣啊。你就當一個耳旁風，聽聽好了。”
“行。就按你說的處理。”
“大家都說。你這個人，太善良，太好說話。換一個人，不是你這樣的，我好好一個總經理，民主選舉的。你們讓我靠邊站，就靠邊站啊。沒門。”
遠峰嘴巴張開，徐徐舒出一口氣。
來福喜又說：“我們覺得吧，你應該硬氣一些。馬慫被人騎。人慫被人欺。”
自然地，遠峰也就聽到了一些來自最底層工人的心聲。關於對遠端公司的希望，關於遠端公司的一些弊病。
這樣的話題，也就可以引發出許多的分支話頭。
車到站後，來福喜正說在興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