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分廠的一些工人,居然不認識這個遭遇事故的人。
“他是誰呀?”
“是啊,怎麼不認識這個人?”
“新來的吧。”
“沒有招工,哪來新來的人。”
“哦。他呀。我認識,原先在配件三分廠,流水線上的。他喜歡上常夜班。白天,在廠裡很少看見他。”
“奇怪了。有喜歡上常夜班的。”
“哦。他家做小生意的。白天,他在家幫忙。”
這個叫徐翔的工人,來到大修分廠才兩天。
他是透過宗海洋的關係進來的。
在遠端公司,想進大修分廠的人,多了去。只是,很難進。真的得憑關係,而且這個關係要足夠的過硬。
據說,徐翔的父親和宗海洋是朋友。
只是,這個朋友,怎麼就交上了宗海洋這樣的朋友。
遠端公司的人,不少人知道,宗海洋是個倒黴蛋。徐翔的父親,應該有所耳聞。
徐翔是技工學校畢業的,先在遠端公司前方分廠流水線上工作。
以為,來到大修分廠,能夠學到技術。這才第二天,卻躺到了市立醫院的急診大廳。
市立醫院的急診大廳裡,用環形圍幔圈起六張病床。
顯然,原有的急救室,不夠用。
即便是這樣的急救病床,雖然有六張,還是不夠用。
或許,這樣的情況,只是一個巧合。
徐翔被120救急中心的救護車送過來時,剛巧有一個傷者轉進了重症監護室。
在徐翔右邊的一個圍幔裡,急救醫生,正在為一個從建築工地上轉來的工人做應急處理。
遠峰和宗海洋不能靠近。他們站到不礙事的一隅,看著眼前發生的。
聽站在一邊的消防員給問事的人做介紹,說這個建築工人,命真大。從高空跌落,被鋼筋穿過頭部。他居然帶著這根鋼筋,跑了有十幾米,是想跑向醫院的吧。
沒有再跑下去,就跌倒了。
120急救中心的車,把這個工人送到了市立醫院。
在徐翔左邊的圍幔裡,一個女孩子,叫著。聽說,是喝了什麼藥,正在洗胃。
那邊,醫生在搶救徐翔。
這邊,遠峰問宗海洋,“大修分廠的小金庫裡,還有多少錢?”。
宗海洋哭喪著臉,說:“這些事巧到一塊來了。”
遠峰聽出話音,宗海洋要哭窮,不想出這個錢。
“宗廠長。你可不要說,分廠沒有錢。遲根本在大修當廠長時,可是有不少錢的。”
“遠總。情況是這樣的。遲副總離開前,這些錢,做了交接。前任董事長程頌,借過大修分廠的錢,公司用的吧,至今沒有還上。分廠賬面上,還剩下不到三十萬元。”
“那就不要廢話了,趕緊啊。”遠峰的意思,你還廢話什麼,趕緊把這些錢拿來用啊。
“不行啊。沒有啊。”
“怎麼啦?”
“公司要發工資。鄭總出去沒有籌到錢,就向我開口了。我把這二十八萬元,借給公司發工資。就上午的事。”
遠峰盯著宗海洋的臉。事情怎麼就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