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交待了,就讓她回家了。她畫了押的。聽說,偷了四車鋸末,兩塊這樣的鐵板,還有一把不能用的螺絲刀。”
“她是真的經不起嚇。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些東西,給我,不會正經瞅一眼。”
“菊花家的日子,哪能跟你家比。人家困難。只是,我要說,那些有權的,拿的,才是真傢伙。”
“你們可能不知道吧。菊花在農村還有兩個孩子,都很小。”
“嗐。可憐兩個孩子,再也沒有媽媽了。”
“她老公呢?”
“聽說,徐如意被保衛部關起來了。菊花不是正式職工。徐如意是正式的。”
“徐如意也是夠倒黴的。前面一個老婆,生病生了那些年。後來就死了。好不容易,經人介紹這麼一個老婆,又死了。”
“有說法的。死了老婆的男人,是不能嫁的。菊花嫁給徐如意時,不知道這個事吧。”
“知道的吧。聽說,菊花的男人,很不正經,在服刑吧。菊花為了兩個孩子,離婚嫁給了徐如意。”
“這個女人,也真不容易。怎麼這樣的倒黴。”
“還不是辦公大樓上的那幫老爺們,憑想當然,審什麼案子。就幾車鋸末,也是個案子?”
“你們聽說又賣機床的事了吧。好好的機床幹嗎要賣。抵押可以,賣掉不好吧。”
“我們說菊花的事,你怎麼扯出機床的事?”
“我是說。又賣的機床,聽說價錢很便宜。大價錢買進來,低價格賣出去,跟偷有什麼不一樣?”
“就是啊。賣掉能用的機床,他們不心痛。被菊花偷走幾車鋸末,就心痛了。”
“你會不會說話。菊花弄的幾車鋸末,聽說是不能用的垃圾料。哪能叫偷嗎?”
......
鄭曉海一早就聽到了這個訊息。他的腿可是一軟。
這太意外了。
他當上遠端公司一把手,這才幾大天。接二連三出來的事情,讓他頭疼。
爛攤子啊,真的是一個爛攤子。
自己的手氣,怎麼這樣的背。程頌在這裡當一把手時,即便出事,也是可控制的。可現在,情況怎麼變得這樣的不可控了。
早飯沒有吃,鄭曉海趕緊去辦公室。
一邊往辦公室去,一邊給保衛部長李飛打電話。
到了辦公室,鄭曉海一支香菸接一支香菸抽。
想想,這事,應該打電話報案。
人命關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