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海沒有多少話好說。
宗海洋也感覺出這種場面的尷尬。該做的做了,該說的說了。他也就識相地起身告辭。後面的事就聽天由命了。
對於宗海洋來說,機會是需要把握的。這樣做過,比沒有做過要好。
宗海洋離去,卻給鄭曉海的心裡留下不爽。但他還是把酒和香菸收進櫃子裡。
論說,他不該收宗海洋的東西。可他為難啊。要是不收,彼此的面子上都會難堪。宗海洋會恨他,說他不通人情,不會給面子。只好先收下再說了。
就在關上櫃子門時,鄭曉海笑起來。他的頭點了又點。是在突然間,他來了靈感,得到一個很好的提示。是該到用宗海洋這種人的時候了。
下班後沒有理出頭緒的事,這會迎刃而解。
讓宗海洋接替大修分廠廠長遲根本的位子。大修分廠的裝置,不少是高、精、尖。破產前,有文章可做。
遲根本是遠峰的朋黨。挪開他,等於提前搬開一塊絆腳石。
但也不能做得太絕。這個企業就要破產,沒有必要在大家臨分手走向四面八方時留下芥蒂。讓遲根本升上一級,做副總經理,面子上也好看。
從寧做雞頭不做牛尾這個角度上說,由遲根本做副總經理,也算是明升暗降。
讓宗海洋去當大修分廠的廠長,真是個不錯的主意。遠端公司破產前,需要這類好事做不好、好事能做壞的人。
越弱智越好,越聽話越好。順著這個思路,鄭曉海理出了接任董事長後的人事安排。他又物色了幾個人,這幾個人要麼是工作中的糊塗蟲,要麼是宗海洋這類沒真本事的。
市裡已經打算放棄遠端公司,不會在乎你的效益好還是不好,只要沒有人去上訪,只要公司裡面不出大事,一切就好。
只要做好這些,維持一天是一天,等待企業早一天破產。
鄭曉海目前的角色,是當一個維持會長。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扮演的角色。
他的任務是把遠端公司維持到破產。至於破產時,這四五千員工的去向,不是他所能考慮的。那是市府考慮的事。他要考慮的,是怎麼樣才能把一些財物據為己有。
最好,自己把這個企業接下來。
如果自己能夠把這個企業接下來,那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一件事了。
要是自己成為這個公司的新東家……這個想法有些日子了。一直隱藏在心裡,就是面對柳姍,他也沒有說出來。
如果能夠以超低的價錢拿下這個企業……每每在琢磨這個事時,他的心裡就有種按捺不住的激動。
他看出來,程頌在這之前,也在動這個腦筋。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程頌的如意算盤,可能是打歪了,或者是他力所不能及。
現在,程頌即便還想打這樣的盤算,都沒及他鄭曉海便利了。
有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
鄭曉海打出一個響指。
老婆在那邊的房間裡,可是聽見了這個響指。她無奈地往鄭曉海所在的房間看了一眼。
對於鄭曉海現在所做的一切,老婆多少看出來一些。
身為糟糠之妻,她已經看守不住鄭曉海的心。他倆分居已經有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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