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佈置任務。這是一份作業。”遠峰說這話時的聲音並不大。
不少人的心還是懸了起來。遠峰會佈置什麼樣的作業呢?
遠峰佈置的作業很簡單。每個人都要拿出述職報告,限定在一張a4紙上,列印稿,三三制,三分之一說現在做的,三分之一展望今後,三分之一列出各自在這兩個月裡能見成效的事。
“杜絕廢話。三天內交卷。”遠峰接著說:“這次給任務的時間是短了點,任務是急了點。但不是沒有可能完成。只要用心,就行。我說一個不可思議的事。”
鄭曉海又一次側了臉看遠峰。他的眼神中有驚訝,有怪異,有好笑。沒有想到,這個同事,以前是那樣的不動聲色,是一個溫和有餘的人,這會竟然變得激情四溢。
遠峰說:“有一個盲人,他竟然可以熟練的繞電機上的線圈。真的是不可思議。這是我在出差途中,親眼看見的。”
對於遠峰所說,下面有人搖頭。不相信啊。你遠峰,信口雌黃吧。
遠峰說:“這在我們的想象中,就是一件壓根兒不可能完成的事。他只是憑手上的感覺,居然做這樣一種精細的活。”
下面有人用了輕浮的笑。不相信啊。
“我把這事引用在此,是想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們只要用這個人百分之一的心思,就能把我們要做的事做好。”
在這個會開始時,遠峰把手錶從腕上摘下來,放在臺面上。這時,他拿起手錶看了一下,他告示在前說過的會議時限,已經過去將近十五分鐘。
遠峰把手錶放下,說:“醜話說在先,兩個月後,大家用成績說話。我們的幹部要做一次大的調整。”
下面又起議論聲。畢竟,這是關乎他們切身利益。
遠峰說:“怎麼調整,以事實說話。你的成績表明你有能力,你就繼續留下。如果,兩個月沒有大的起色,我只好表示遺憾的說一聲,對不起,你另外找個地方去高就吧。”
下面已經不是議論,而是一陣咳嗽。大家的嗓子眼都癢癢了。
遠峰把面前的手錶又亮出來,說:“我要說的話就這些。還有四分鐘時間,鄭總,還有其他幾位,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主席臺上坐著的幾位,包括鄭曉海,全都表示,沒有話說。
其實,鄭曉海本是打算說幾句的。他不能因為新任總經理的出現,讓大家忽視了他的存在。
可是現在,他沒法說了。遠峰定了一個新的調子,他要說的話合不上這個調子。他不想給人留下搞不和諧的話柄。
既然鄭曉海沉默以對,其他幾位,更是無話可說了。
也是,他們能說什麼?遠峰今天有備而來,動作上有新招,而且是咄咄逼人的氣勢。面對一個不同以往的總經理,與會的不少人感到措手不及。
遠峰這一手,出奇的狠。不滿意他的人,想消極怠工,沒了門。在規定的時間內,要出活。有言在先,沒有成績,你就得下課走人。
會議結束。
以往,這樣大場面的會議結束後,大家會三五成群,打打鬧鬧,像群沒長大的孩子。
也是,平時,大家忙,只有開會時,可以碰到一塊,免不了動手動腳熱鬧熱鬧。
今天,沒了以往的場景。
大家下樓時,心情都很沉重。
遠峰給的作業,不好做啊。大家已經在盤算,怎麼交上這份答卷。
兩個老同學又相遇。
準確地說,是劉大發看見走在前面的邢仕朋後,快走了幾步。他趕上前去,用腳踢了前面人的腳後跟。
邢仕朋似乎知道是誰,沒有搭理。
劉大發已經與邢仕朋肩並肩,問:“這個作業,你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