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暗門那邊沒了動靜,變異的村民停止撞擊暗門,即便是上百人,做不到一起發力,也沒有辦法撞開厚重的鐵門。
或許是因為之前實在太吵了,和現在形成了反差,在這一瞬間,房間裡突然變得非常安靜,安靜的讓人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洛蘭翹著腿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葡萄酒,舉起酒杯小口小口地品嚐,一雙眼睛盯著萊恩·蘭尼斯特,閃耀著看透一切的銳利目光。
“殿下,我實在一個星期之前得知這裡發生了傳染疾病,所以才離開了衝雪城過來調查,像傳染疾病這種複雜的情況,必須尋求學城的幫助,所以只能我來做。”
萊恩·蘭尼斯特並不想是在撒謊,或許是因為他一身正氣的原因,洛蘭相信萊恩·蘭尼斯特確實是個會這麼做的人。
“可當時衝雪城的局勢很緊張,你貿然離開,難道就不擔心局勢反轉嗎?”洛蘭追問道。
儘管他願意相信萊恩·蘭尼斯特的話,但是該問的問題必須要問,該瞭解的情況也必須要了解。
光憑感覺分辨是非黑白,那是隻有傻子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關於衝雪城的糾紛,四王子殿下已經佈置了非常嚴密的計劃,我只要從旁協助就夠了,其實並不需要我主導什麼,所以我把一切都交給了埃裡希·萊克輝曼,他是個值得信任的大臣。”
萊恩·蘭尼斯特對答如流,他不可能提前預知自己會被洛蘭盤問,所以不會提前準備好如何應答,只能是他真實的想法。
“說說這些村民吧,你看起來知道很多。”
洛蘭的語氣就像是在討論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他並不希望萊恩·蘭尼斯特產生緊張的情緒,那會影響他的回憶,讓敘述變得不流暢,容易丟三落四,指不定就會遺漏一些重要的資訊。
馬修·布萊克從其他的房間裡搬來了椅子,讓萊恩·蘭尼斯特也能夠坐下來和洛蘭討論。
對於發生在這個村子裡的事情馬修·布萊克本人只是有些好奇,但也只停留在好奇這個層面上而已,他並不是很關心。
或許是因為從小就被普通人欺負和霸凌的原因,幾乎沒有幾個魔法師會對普通的平民產生好感,即便是有也寥寥無幾。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在魔法師的社交圈子裡,最優先的選擇一定是同樣身為魔法師的其他人,最後才是普通人,而且還是他們真正喜歡或者是欽佩的人。
就像馬修·布萊克對洛蘭的印象演變,一開始見面的時候,馬修·布萊克只把洛蘭當成波佩克特王國的王子,一個高高在上不得不尊重的人。
到現在,洛蘭花了那麼多金幣替他買下了夢寐以求的魔道道具,現在馬修·布萊克心中已經把洛蘭當成了真正尊敬的人,一個讓他滿懷感激的男人。
“我得到訊息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感染了這種奇怪的病症,我從未見過這麼奇怪的病症,做了最簡單的隔離之後,我就去學城尋找醫生了,他們或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萊恩·蘭尼斯特回憶了一下,把自己腦海中緊張的記憶整理清楚,然後轉述給洛蘭聽。
“當時我們就已經察覺到了暗門後面的祭壇,感染了病症的村民喝了祭壇中的血病症就會加劇,但是我們沒有辦法接觸祭壇,只能把祭壇封起來,用鐵棍擋住感染了病症的村民。”
萊恩·蘭尼斯特說的和洛蘭看到的完全一樣,無法突破的魔法結界,用來隔絕變異村民的鐵棍,以及變異村民喝了血池中的血之後,變異更加明顯。
“這些村民平常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分別,只有在發病的時候,他們才會不受控制。所以我想治好他們,畢竟他們也沒做什麼壞事,只是生病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