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風就像是一把薄如蟬翼的鋒利劍刃,無情地切割著每一塊暴露在外的面板,火辣辣的疼痛感清晰的讓人忍不住咬緊了牙。
耳朵更是有些麻木,甚至都快要感覺不到耳朵的存在了,好像是用手指輕輕地撥動一下,都有可能從原來的位置掉落。
洛蘭加快了步伐,即便他裡三層外三層包裹的嚴嚴實實,再加上保暖的獸皮斗篷,卻還是能夠感覺到寒冷。
更何況斯羽和霍格都只是外面披了一件皮革大衣,裡面穿得非常單薄,即便是他們的身體素質比洛蘭更好,禦寒的能力興許也比洛蘭強上一些,但終究也會覺得寒冷。
洛蘭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斯羽和霍格,他們都有些輕微的發抖,拳頭緊緊地握著,耳朵和臉頰也都因為寒冷而微微發紅。
可他們什麼也不說,沒有一聲抱怨。
“殿下,您知道剛剛襲擊您的人會是誰嗎?您才到衝雪城沒幾天,怎麼會有人想對您出手呢?”
斯羽不解地問道。
影衛原本的目標是萊恩·蘭尼斯特,舞會那天能看得出來,目標非常明確,只有萊恩·蘭尼斯特一個人而已,即便是洛蘭就在旁邊,影衛也像是沒看到一樣。
可是現在影衛卻突然把洛蘭當做了目標,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導致影衛前後產生的巨大變化。
可是斯羽回憶了洛蘭這幾天做的事情,他並沒有得罪什麼人,不應該被人這麼迫切的刺殺。
難道刺殺者有別的目的,所以才對洛蘭出手?
斯羽猜不透,想不出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她現在有個模糊的想法無從完整,只能詢問洛蘭了。
三王子總是能敏銳地察覺到他們想不到的思路,好像沒有什麼人能夠在他那暗紅色的眼睛下有所隱藏,他能看透一切陰謀和隱瞞。
“是學士閣。”洛蘭自信地微微一笑,回答道。
斯羽一愣,看著洛蘭自信的目光,就像她心裡想的一樣,果然沒有什麼事能夠瞞過三王子那雙眼睛。
“可是殿下您並沒有得罪學士閣,他們怎麼向您動手呢?”
洛蘭給出的答案還是讓斯羽有些詫異的,大學士弗拉士親自拜訪過洛蘭,儘管交談不算愉快,可洛蘭也並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時候弗拉士應該繼續向三王子獻殷勤,加大力度討好洛蘭。
可現在弗拉士竟然想要刺殺洛蘭,難道他連後果都不考慮嗎?
這可不像是一個大學士能夠做出的事情,除非弗拉士是一個滿腦袋河水的蠢貨。
不過弗拉士看起來並不是個愚蠢的傢伙,能做上大學士這個位置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是蠢貨呢。
“是我的計劃。”洛蘭幾乎是脫口而出,將思考都沒有思考,“看來這個大學士不好對付,他察覺到計劃的根源並不是萊恩·蘭尼斯特,進而把目標鎖定在了我身上。”
洛蘭都忍不住想要給弗拉士鼓掌了,可是他的手都藏在斗篷裡面,實在是不想拿出來。
“可是這個計劃不是一切都由金獅公爵大人執行的嗎?弗拉士怎麼會察覺到和您有關係,難道他在監視您嗎,殿下?”
斯羽想了想,連四王子凱恩都沒能察覺到紙條是怎麼到他身上的,大學士弗拉士又怎麼會知道?
除非弗拉士從一開始就派人監視著三王子的一舉一動,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也就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