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城。
戰爭留下的痕跡清晰可見,血液、屍體、斷壁殘垣……
一切都好像被巨大的拳頭捶用力打過,摧毀了平靜和安寧,帶來了殺戮和毀滅,血液的腥臭味混雜在泥土之中,粗略的掩蓋並不能完全消除這刺鼻的味道。
南風城計程車兵正在清理戰場,套在屍體上的盔甲,遺落在戰場上的兵器和箭矢,都是需要回收的,這都是錢,戰爭燒錢,能省則省。
清屍官帶著自己的清屍隊處理散落在戰場上計程車兵屍體,全部都是南風城的戰士,需要用火焰燒掉,這麼做不僅僅是為了處理屍體,也是為了讓戰死計程車兵不至於暴屍荒野,被野獸啃食,在陽光下腐爛。
邪魔是沒有屍體的,死後直接化作一道黑色的霧,消失在空氣之中。這倒是省了很多事,否則像黑色巨人那麼大的體型,清屍官還真的沒有辦法解決。
邪獸的屍體也必須用火焰燒掉,否則邪獸身上的邪魔之力會感染靠近他們的人類和野獸,燒燬只是為了一勞永逸。
安伯公爵站在城牆上俯瞰著下面的一切,他身上的盔甲滿是塵土,還沾染了紅色的血跡,高強度的指揮和戰鬥讓他也有些疲憊,畢竟不再是年少輕狂的時候,不服老不行了。
萊特站在安伯公爵的身邊,從戰爭開始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離開城牆一步,始終堅守在自己的崗位,指揮的井井有條。
安伯公爵大力拍打著萊特的肩膀,一臉欣慰地稱讚道
“今天干的不錯,不愧是波卡爾家族的戰士。”
安伯公爵很少稱讚萊特,他不是那種感情細膩的男人,所以當他開口稱讚一個人的時候,絕對是發自內心的誇讚,而不是逢場的客氣話。
“是父親大人教導的好。”
萊特頷首致敬,儘管他表現得不是非常明顯,但聲音裡的喜悅就算再怎麼壓制,也仍然聽得出來。
“聽說北城門的防守善自支援東城門,不遵守紀律計程車兵,不能留。”
安伯公爵的聲音非常輕鬆,表情也沒有什麼波瀾,這種事情他應該早就見怪不怪了。
“父親大人,我派人審問過了,他說自己並沒有任何印象,事後還詢問步兵隊計程車兵,以為是我傳達的指令。”
萊特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如果下指令的人沒有說謊,他難道真的是無意識狀態下,做了這件事嗎?
萊特是不相信的。
但是步兵隊長的反應確實像是一無所知,他從士兵口中得知是他沒有遵守紀律下達指令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非常驚恐的。
很明顯他是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的,而且他也非常畏懼懲罰,這麼一個膽小怕事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突然做出違背紀律的事情,難道真的是被熱血衝昏了頭嗎?
“你處理吧,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要受到懲罰,否則對管理會留下不好的影響。”
安伯公爵並不在乎原因,不論是什麼原因,不聽從指令,不尊重指揮官,這都是不能原諒的罪行。
如果今天他們寬恕了這個擾亂紀律的人,那麼一定還會出現第二次、第三次,情況會愈加惡化,指揮官在士兵心目中的威信將會降低。
“我明白了,父親大人。”
萊特沒有絲毫的遲疑,他當然明白父親大人的話是什麼意思,他也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看起來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實則卻關係著他在士兵心中的威信。
對於軍團底層計程車兵來說,寬恕從來都不是正確的手段,恐懼才是控制他們最得心應手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