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無相宮一直暗中跟著程昀一行人來到村莊的人,卻不單單只有他們和歐陽瑾瑜,躲藏在歐陽瑾瑜隊伍後的妙玉等人,也一直在等候著絕佳的時機。聽著面前熟習唇語的探子講述剛剛程紫彤和歐陽瑾瑜的對話後,妙玉臉色露出了絕佳的笑容。
“看樣子,這裡面的事情可比我們當初預想的要有意思多了!”
身側的宮女漣漪瞬間就抬手命令那名探子退下,而後這才將迷蚊子燈放到了較遠的地方,這才轉過身恭敬的問道:“公主,這歐陽瑾瑜要程紫彤下毒!您就不擔心會傷到了楚公子嗎?”
聞言妙玉卻沒有一點兒擔憂,抬手撫摸著剛剛塗抹好的豆蔻。她這一次遠離紫荊城數日可並不單單因為楚驍一人,既然來都來了,皇兄也在這兒,為何不趁此機會將西皓朝中攪個天翻地覆呢?
更何況這西皓的太子看著樣子頭腦也不是很夠用,倒不如時機一到成了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刃,內心中不斷計劃著這些之後,頓時心情就越發的好了起來。
“歐陽瑾瑜這個人對我的用處還有很多!你去派人繼續留意他的動靜,再有對於楚驍他們的方向可以稍微不用那麼緊盯了,我若沒猜錯歐陽瑾瑜這舉的目的是那名叫珞兒的女子,並非什麼欽犯,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手了。”
漣漪聽聞也瞬間就懂得了妙玉的機會,心中就越來越佩服起自家公主的才智,若不是金國祖訓女兒身不能登基,不然這金國的天下早就是公主了,那裡還會等到現在還沒有一統三國。
第二天一大早天海矇矇亮的時候,程紫彤就被程昀從草屋當中拽到了農院的後邊,只見他一臉的青色眼眸中還帶著血絲,聲音還帶著濃重的嘶啞說道:“紫彤,我現在只問你最後一遍,你就究竟肯不肯跟歐陽瑾瑜斷絕聯系!”
恍惚間險些嚇到了也帶著一絲懵懂的程紫彤,只是微微定下神兒來的時候,她就反應過來了,原來這是自己的親哥哥在為雲霄山莊上的事情興師問罪自己啊。
“哥哥!這一切的事情紫彤不敢不認,只是事出有因啊,如果我不按照他們的做法做下去,他們就會立刻派人殺了我,我也萬不得已啊哥哥,求求你救救妹妹我吧,我現在只有你可以依靠了”而後程紫彤就聲淚俱下的撲到在了程昀的腳邊。
最後的這一句依靠的話,直直的紮進了程昀的心裡。其實從大將軍府的那件事後,他每天的夜裡都沒有睡的安穩過,如今也總算是能夠親身明白珞兒的痛苦了,父母之仇未報他就日夜難安。
轉過頭在看著一直抱著自己大腿痛哭流涕的妹妹,他的心怎麼可能硬的下去。
“大將軍府的血仇未報!紫彤,你我兄妹身上的膽子並不亞於任何人的少,往後的日子中你可願意跟我一同努力?”只是程昀本來好心好意的一番話,卻正正的踩在了程紫彤心中的底線上。
她半跪在地上,眼眸中還泛著淚花疑惑的問道:“你說什麼,意思要我跟著你一起為大將軍府報仇是嗎?”程紫彤甚至都不敢去回憶自己親哥哥剛剛說出的話,自己的成人禮都是在田間的鄉下辦的,一切都跟大將軍府沒有半點兒關系,如今卻要自己配上性命和未來幫他報仇,這未免太過可笑了吧。
察覺到了程紫彤面上的僵硬,程昀將將準備拉她起來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他原本只是想要試試自己的親妹妹而已,誰知這一試果然見出了結果,既然自己無法扭轉她的想法,那不如就讓他這個親哥哥直接瞭解了吧。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程昀突然伸出的手剎那間就變成了掌,而帶出的掌風也將程紫彤鬢角邊的發絲吹動了起來。她雖然從來都對所有人說不會武功,但在此等性命攸關之時也無所謂了,大不了日後尋一個辦法將迷藥換成毒藥放進去,這樣大家都有一個瞭解。
看著程紫彤身子輕盈的一個反轉就躲過了自己的一掌,程昀臉色十分詫異的喃喃自語說道:“你......你竟然會輕功,你騙了父親和娘!”隨後神情就有些呆滯的愣在了原地,想著她剛剛到大將軍府時險些跌進池塘,還是自己及時出手救出來的,但自己的水性並不好,因此也落下了懼水的毛病。
但如今看來那時程紫彤的鎮定分明就不是因為自己去救她,而是因為她的身手就完全可以救自己脫困,她騙了父親和騙了自己,要所有人都相信了她是一個文弱不堪的淑女。
想到了這些之後,程昀心中漸漸延伸的疼痛就越發濃重,他再也無法壓制心口的怒火,雙手握拳就對準了程紫彤出手,這一對恩怨頗深的兄妹就這樣在農院之中打了起來,激起的糧食四散在了地上。
聽到了聲響的金靖祁瞬間就推開房門大喊道:“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追兵又找過來了啊?”但是待他再次定睛一看的時候,瞬間就覺得是自己最近太累腦子沒有清醒過來,怎麼一大早就看到這程家兄妹窩裡鬥啊。
看著院中的兩人打鬥當中越發的下了狠手,金靖祁瞬間就將一直在身邊唸叨的安歌推回了屋子當中,閃身加入到了這對越發仇恨對方的兄妹之中,但他耳邊卻還能夠回想起安歌的話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才是對的啊,皇上!”
由於金靖祁沒有拿著佩劍,以至於剛剛站在其中的時候,險些被這對兄妹傷到了眼角,瞬間就一個危險的側頭的呵斥道:“明明都是親人,打斷骨頭都還連著筋呢!怎麼就一大早要死要活的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