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前些日子她住在無相宮的時候,無意間一個人闖入了一間院落,這才發現裡面都是未能幾鬢的奶娃娃,一個個卯足了勁兒提筆在學習詩詞。看著正在領讀的蒙面女子,珞兒這才發現原來就是那個自己害怕到不行的魎秋護法。
由此才會對這位殺名遠洋在外的金面閻王,産生了那麼一丁點兒一丁點兒的好感。
但一想到太師府的慘案的時候,這僅存的一丁點兒好感卻也都消失在了九霄雲外。正在珞兒坐在床上猛拍自己的頭時,門外卻傳來了一聲兒詫異的問話聲兒。
“我聽說你醒了,這才特地拿了你最愛的醬肘花過來,誰知就看到你自己在這裡練什麼魔功啊!是不是剛剛那個女煞神跟你說什麼了,”話音一落的時候,就見金靖祁一手提著油紙包好的肘花,一手推著房門,就那樣大大咧咧的站在了門口。
珞兒見狀一手托腮的看著他說道:“還是大債主最懂我的心!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久沒和我的小肘花親近親近了,不過呢!你人可以走了,但是肘花留下就好,”話落間竟然沒有一絲要挽留金靖祁這位客人的意思。
見狀金靖祁也不再假裝客氣,抬腳在珞兒一臉的鄙視當中走了進去,一手將肘花放置於木桌上,一手就拿了個木凳坐在了床邊上說道:“你瞅瞅你對我的這副態度,好歹你還欠我很多錢呢好不,就這樣對待我這位懂你心的人?”
珞兒本就不是神秘窈窕淑女,見狀也不理會金靖祁的注視。猛的掀開被褥就跳下床去,目標直奔著木桌上的醬肘花開始吃了起來,全然不理會身邊還坐著一位皇帝。
等了片刻之後金靖祁發現珞兒真的不理會自己,倒也不生氣反而也湊到了木桌前吃起了肘花問道:“喂!那日審程紫彤的結果你聽說了嗎?”而後就見他抬起手撕下一大塊肘子皮放到嘴裡,還時不時的從嘴角流出了幾滴油脂。
看著金靖祁這位皇帝的吃相,珞兒不自覺開始為金國的未來擔憂起來,假以時日這位皇帝不理朝政,整日在金鑾殿上手捧著一塊香噴噴的醬肘花,那會是何等的景象?定然會使整個朝堂嘩然一片吧。
見珞兒沒有對自己話起任何反應,金靖祁這才不滿的撇了撇嘴,正準備用他油膩膩的手指去戳珞兒的肩膀時,她就十分利索的站起了身呵斥道:“好歹是一皇帝!怎麼現在這般的讓人惡心,嗯哼!”
“你別岔開話題啊!我這可是正經事兒問你呢,你究竟知不知道事情最後的結果啊。”
剛剛金靖祁的問話珞兒自然是聽到的了,並且聽得每一個字都很是清楚。但是這個設計到了師父的家事,並且還是僅存的親妹妹,換做是自己也會為難的不行,難怪到現在也不見他來看望一下生病的自己。
只是有一個問題使得咬著肉筋的珞兒皺起了眉頭,程紫彤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究竟會把無相宮的秘密出賣給西皓朝中的什麼人啊?他們又是怎麼認識的呢?
正當珞兒一面為嘴裡的肉筋奮鬥的時候,身邊的金靖祁就突然間切了一聲兒鄙視了一下她,而後就用身邊的錦帕擦了擦手說道:“一看你就是不知道,虧你還是你師父的愛徒呢!整件事情都是因為你才開始的。”
一瞬間桌面就發生了一聲兒巨大的‘匡唐’,金靖祁眼睜睜的看著珞兒將嘴裡一直啃咬不停的大骨頭摔到了桌上,而後雙眼呆滯且略帶驚訝之色的問自己說:“你......你剛剛說什麼?程紫彤出賣訊息竟然是因為我?有沒有搞錯啊!我可真的是誰都不認識啊。”
但此話剛剛脫出口的時候,珞兒就不由得有些後悔了,而後就不自覺的吧唧了一下嘴巴,臉色露出了一臉的愧疚之色說道:“好像是真的沒有認識西皓朝中的人吧。”
金靖祁見狀頓時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還伸出手指指著珞兒說道:“我剛剛還在想這件事兒連我都知道,你竟然還不承認了!正好不拆穿你的時候,你自己說了,不過你為什麼會跟程紫彤說起這些事情啊?”
為什麼會說起關於歐陽瑾瑜的事情,這個起因也完全是自己嘴巴一時的不牢靠,這才不斷簡化再簡化的跟程紫彤說的,怎麼最後還會出現這些問題呢?難道這一切真的是自己無意間給師父和楚大哥製造的麻煩嗎。
正在珞兒準備皺眉在心中吶喊的時候,金靖祁再次告訴她了一個十分驚天霹靂的訊息,就是程紫彤如今已經跟歐陽瑾瑜有了肌膚之親了。
隨後金靖祁就眼睜睜的看著,珞兒才剛剛喝到嘴裡的一口清茶瞬間就成噴射著的,對準了自己那愛護到不得了的俊臉上,嘴裡還好死不死的夾雜著剛剛自己帶來的肘花醬味兒。
一瞬間金靖祁再也不準備來看珞兒,連忙拿起一旁的錦帕擦著臉色的茶水,可是這口鼻尖越來越濃重的醬味兒,卻提示自己這手帕是剛剛自己用來擦手的,於是乎他轉過身大聲呼喊著離開了。
怕是為其一段日子也不來看自己,就在珞兒這樣端著茶杯想著的時候,門外出現了一名風姿卓越的月白身影。
珞兒連忙做端莊樣放下了茶杯說道:“楚大哥!”
楚驍點了點頭就一手搖著黑摺扇走了進來,待他看到了屋內的一片狼藉的時候,頓時就皺起了劍眉說道:“剛剛金靖祁來過了?怎麼一大早就給你這般油膩的東西,程昀在忙程家軍的事情,所以特地囑託我來給你送些吃食。”
經此一一提醒,珞兒微微側了側頭才看到楚驍右手中提著的一方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