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的一名男子,又怎麼會是珞兒口中的那樣充滿了欺騙呢!程紫彤轉過頭看著馬上就要走到了的營帳說道:“不敢勞煩殿下,我還是等到了營帳在處理傷口吧!”言語之間她自己都能感覺到如今的臉頰只怕就跟被火燒一般的紅。
見狀歐陽瑾瑜也沒有太多爭執什麼,畢竟只要最後程紫彤能夠為他所用就好,於是他轉過身對著身後的如楓說道:“去!將該準備好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在命令廚子做些清淡的菜品備好,一會兒我還親自給這位小姐賠罪。”
西皓王都專用的傷藥多多少少都愛加些清涼的作用,一是為了避免傷口潰爛化膿,二則是讓傷者能夠減少發炎的灼熱。但程紫彤對此就是一無所知,所以當如楓將傷藥輕輕灑在了她的胳膊上時,就被疼的叫了出來。
惹得站在一旁的歐陽瑾瑜頓時就站起身來說道:“如楓輕點兒,姑娘家的胳膊不比男兒,你上藥的時候不輕些她是會受苦的,”而後見程紫彤皺起的秀眉越來越緊,便再也忍不住將傷藥從如楓的手中搶了過來說道。
“真是笨死了,連這點兒事兒你都做不了,以後啊我的日子可真累,”話落間就看到歐陽瑾瑜十分輕柔的為程紫彤上藥,使得一旁被迫下來的如楓瞪著眼睛一臉錯愕,但又不能說些什麼只能不斷在心中唸叨。
最近這都是怎麼了,這傷藥是人都知道怎麼上都是疼,難不成您去上就有奇效了不疼了?好端端的卻要訓我,從您上太子位的時候起,也不見你心疼過誰,也就是那時候離世的王後和珞兒姑娘罷了。
這邊如楓剛剛發洩完,就見一臉春心蕩漾的程紫彤眼神專注的看著自家主子,難怪自己剛剛上藥她說疼,這分明就是醉溫之意不在酒嘛!在他面前還敢對太子這般放肆真是無法無天了。
於是如楓便再次湊到了歐陽瑾瑜的旁邊說道:“殿下,這等粗活豈能是您做的,還是小的給您代勞給她上藥吧!”誰知這話說出後沒有得到同意,反倒是歐陽瑾瑜的臉上瞬間就沉了下來說道。
“胡說!什麼叫粗活,要是你手輕些這位姑娘剛剛也就不用疼的那麼厲害了,現在還要我交給你再來,去去去!晚間自己打手板二十下,”而後就轉過頭將繃帶系在了程紫彤的胳膊上,整個動作的確是很輕,沒有要她感覺到一點兒疼。
不過也有可能是她的一顆心都在歐陽瑾瑜的臉上,再也分不出什麼來感受痛了吧。
被無緣無故念出來的如楓,一臉喪氣的站在營帳的門口,正想好好的靜靜想下自己的職業生涯時,就一拍腦門想起來還要去找廚子吩咐膳食,就連忙小跑的消失在了門口。而在屋內一面跟程紫彤聊天,一面暗自觀察營帳周圍的人。
待發掘如楓已經離開了之後,便微微一笑話鋒一轉的說道:“我們說了這麼久,而不見姑娘告訴我你的芳名,難道是怕我要加害於你嗎?”話落間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下程紫彤才將懸起的心放了下來。
剛剛在聽到歐陽瑾瑜的話時,還以為要被興師問罪了,如今看來這太子不問政事的傳聞倒是真的,不然連當朝首府的獨孤宰相出事兒了都不知道。低了低頭看著右臂上透過輕紗的繃帶,她嘴角的笑容就再也掩藏不住了。
“小女本是大將軍府的庶出,因為身份低微所以一直沒有被登上祖籍,只在府中記為偏房養著,再有之前朝中父親謀逆反上,使得小女如今已是戴罪之身!在初時見到殿下太過驚慌,並非有意隱瞞身份,還請殿下恕罪!”
說著程紫彤還要瞬間就俯首跪在地上,見狀歐陽瑾瑜瞬間就避開了她的傷口,又將人按回了之前的座位說道:“什麼庶出嫡出!不過是些書本上的文字罷了,看你如此聰明伶俐,我反倒是覺得這罪你可以赦免了。”
歐陽瑾瑜一句沒有什麼的話,聽到了程紫彤的耳中就像是塗了蜜一般,使得她的笑容越來越濃的說道:“殿下嚴重了!”而後就在歐陽瑾瑜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剛剛拿著做好的飯食的如楓就站在營帳外說道。
“殿下,您之前吩咐好的清淡些的膳食都已經做好了,您看是現在給你送過來,還是在過些時候給您送來?”此時如楓稟告的聲音卻不似往常細小,彷彿是生怕裡邊的人聽不到,而扯著脖子喊出來的。
一時間歐陽瑾瑜的目光就閃過一絲冰冷,不過一個恍惚間就還是之前溫潤如玉的樣子,他見面前的程紫彤對此沒有什麼厭煩,便找出了個理由說道:“這奴才辦事就是不牢靠,也不知道飯菜做的怎麼樣了,此處的野菜獨有風味!我去看看一會兒你多吃些。”
見程紫彤十分乖巧的點頭應是,歐陽瑾瑜這才冷著面從營帳中走了出來,一把將外面俯首的如楓抓著帶到了遠處的樹林中說道:“如楓,你往常的心思都飛到九霄雲外了是不是!今天就是專程過來砸我場子的。”
見歐陽瑾瑜真的發怒了,如楓這才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說道:“小的不敢,可是之前君主有吩咐過,絕對不能讓您在重蹈覆轍胡亂結實什麼妖女!所以小的才出此下策提示您,還請您恕罪。”
隨後如楓就見到歐陽瑾瑜憤怒的甩開了自己的袖袍,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說道:“你懂什麼!你以為父皇答應把珞兒還給我就會真的還了嗎?之前母後是怎樣離開我的,我記得比誰都清楚。”
那時他不過才剛剛出生,尚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父皇就沖進産房看了自己一眼後,就讓身後的宦官將手中的湯藥,硬生生的灌給了母後,使得他出生之時就是母後的離世之日。
數日後西皓都城中雖是四處歡喜著君主喜獲麟兒,但整個王都中卻掛滿了白帆,父皇以産後血崩為由安葬了沒來得及看自己一眼的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