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過於擔心,明日畢竟還有我和安歌陪著他!即便到時候出了什麼大亂子,我們也會將他給你完完整整的帶回來,你就放心吧”
聽著金靖祁的一番安慰的話,珞兒心中的擔憂勉強算是少了一些。這才想到好似剛剛吃飯時也沒有見到他吃飯,於是太匆忙問道:“許是這陣子折騰的,大家都沒有好好的吃上一頓飯,我這邊熬得的提胃口的湯,你也喝點兒吧。”
“正好!我一直沒有嘗到過珞兒的手藝,這下正巧有機會了,”金靖祁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珞兒廚藝的期待,畢竟他們之間只怕到了雲霄山莊就沒有相處的機會了。二人就這樣藉著月光的照耀,坐在農戶的院中喝著湯盅的清湯,靜靜的等待著明天西皓都城的情況。
西皓都城中一個不起眼的糧倉離奇失火,導致高懸於城門樓子上的兩具頭顱也跟著不翼而飛,守城侍衛們紛紛惶恐不安,只能推搡著一名年長的人選去向宰相獨孤擎稟告,以求的保住自家的性命無憂。
深夜之中本早已就寢的獨孤擎,卻被府中小廝急急忙忙的敲門聲兒吵的十分煩躁。無奈之下掌了燈披著外袍這才起身走了過去罵道:“狗奴才!這才幾更天兒啊,就叫老夫起來,我看你們是越來越不會做事了,明天都滾回老家種白薯吧。”
小廝聽到獨孤擎的一番責罵,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安說道:“老爺,不是我故意要打擾您的好夢,只是城門樓子那邊出事了!需要您去一趟才好。”
一提到城門樓子獨孤擎抬手就將房門開啟,目光如炬般的盯著面前的小廝問道:“城門樓子?莫不是魚兒上鈎了?抓到了人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嘛!送到王都去交給君上,這麼晚找老夫能有什麼用。”
“老爺!不是抓到人了,而是丟了人了!這才火急火燎的找您去呢,”小廝說完話就跪在了地面上,免得一會兒怒火發洩到自己的身上。
人沒抓到反倒還丟了人?這計劃自己都已經設計的很是嚴謹了,怎麼到了還能將人給丟了。想到此處獨孤擎沒有理會腳邊跪著的小廝,一手拿過燈籠就疾步往前廳走去。
離得還有一大段距離的時候,獨孤擎就看到前廳中有一名侍衛正在來來回回的不斷踱步,頓時那雙不滿褶皺的雙眼就皺了起來心想,看這樣子今夜他還真不能踏踏實實的睡個安穩覺了。
“說吧!城門樓子出什麼大事兒了,非要這三更半夜的來找老夫,”獨孤擎一邊坐在太師椅上,一邊抬手喝著丫鬟遞過來的濃茶醒著神兒,臉上全然沒有一絲擔憂和惶恐之意,反倒是十分的坦然。
反觀守城的侍衛就沒有獨孤擎的這番淡定了,見主事的人已經坐在了上位,這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說道:“小的們一直秉承著大人的囑咐,日夜看管著那兩具頭顱!只是昨天夜裡一處糧倉失火,等火滅的時候,頭顱就都沒了!”
聞言獨孤擎那口剛剛飲盡還沒有嚥下去的濃茶,就直接噴在了那名侍衛的臉上。他最擔心的事情偏偏最後還是發生了,他手裡沒有了程家二老的屍首,要怎麼去要挾程昀交出珞兒和金國的奸細。
若是此事再被君上知道,只怕這一次自己又要被罵辦事不利了。想到此處獨孤擎眼珠一轉看著地上的侍衛問道:“東西丟了的事情,還有誰知道啊?人數多不多啊?”
一聽問話俯首在地上的侍衛也沒有隨便回複,仔細的在腦中過了一遍這才說道:“回大人!只有當夜值守的幾個人,我們也都知道此事關系重大!不敢隨便聲張,還請宰相......宰相大人你!”
看著胸膛處流淌出來的鮮血濺到了自己的外袍上,獨孤擎嫌惡的順手丟下了衣服,對著屋外的府中的管家喊道:“來人啊!有人要謀害老夫啊。”
宰相府中的管家畢竟是獨孤擎多年的心腹,一進門看到這種情況就已經心知肚明。於是抬手喚來兩名小廝處理掉屍體,而後恭恭敬敬的站在獨孤擎的身邊靜候差遣。
“說他們這幫飯桶,就是飯桶!活人看不住死人還是看不住,犯了錯誤了還想要老夫幫忙兜著,也不看看都是些什麼角兒,傳話下去!將昨夜裡值守城門樓子的侍衛都好好打點了!另外找兩具差不多的頂上,放跑了程昀大家夥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管家連連點頭轉身退出了屋中,無須獨孤擎多說什麼他就已然完全懂得了那句‘好好打點’的意思。一直走出了宰相府門口,這才喚來了潛伏在四周的幾名黑衣人說道:“連夜將名單上的幾名侍衛處理幹淨,大人有話下來了!速度要快,事成之後有重賞。”
而吩咐完管家之後的獨孤擎獨自坐在前廳,看著茶盅裡的浮浮沉沉的茶葉,心中總是感覺自己此次怕是又要栽在那個叫珞兒的女子身上。一次二次的失策於此,他絕對不能再掉以輕心,並且此女子絕對不能再留。
於是他匆忙走到了一旁的書案前,提筆下落迅速的寫下了幾個大字,而後又拿起來反複斟酌了一番,這才確定無誤之後裝進了信封,差人火速送往西皓不遠的雲霄山莊內,以求來將珞兒這顆絆腳石徹底清除了。
但最讓他獨孤擎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腦子和動作是快!可楚驍的動作卻比他還要快,早在取到程家二老的屍首之時,那封急信就已經送往了雲霄山莊內。
第二日一大早安歌就幫襯著金靖祁和程昀二人換好了布衣,再加之裝扮一番當真是像是一名地地道道的農戶不假。只是程昀那一身濃重的軍人之氣,卻不是這簡單的衣服可以遮掩的,於是一路上金靖祁還是十分謹慎的觀察著人群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