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兒聞聲心上抖三抖,又緊縮了幾分,都拼到這份上了,東西也砸了,必須堅持立場。太師夫人拉著珞兒的手腕“珞兒,休得胡鬧!還不快點過來給你爹過來賠禮認錯”
“我沒有胡鬧,我就是不要嫁!我沒錯!是爹貪財,想要用我換榮華富貴罷了”
太師夫人見王太師已氣的面如赤色,蹙眉拽了下珞兒“跪下”,她硬挺著脖子跪下。
王太師走近又沉聲問道“我最後問你一句,這婚你是嫁還是不嫁!”
珞兒抬頭對視“我!不......”話音未落,王太師便抬手扇去,太師夫人聞聲跪地護住珞兒“老爺,珞兒還小不懂事啊”
王太師喘著粗氣微眯雙眼看著珞兒“來人!入宮前不得讓小姐踏出翠玉軒半步,聽到沒有!”
侍從和丫鬟們均俯首行禮,太師夫人看著這對較勁兒的父女,心下實在不忍自己女兒受這般委屈“老爺......”王太師抬手打斷“無需多言,這婚她不嫁也得嫁,你隨我回去吧”說完就甩袖離開了。
太師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再三回頭看著珞兒,隨後也掩面含淚的離開了。
而跌跪在地上的珞兒則手撫著被王太師打紅的臉頰一語不發,呆愣楞的看著一處空地任由眼淚不斷打轉。
待人走盡,冬兒忙上前去扶起她“小姐,小姐你先起來,這地上涼著呢”
珞兒失魂落魄的藉著冬兒的力氣站了起來,抬手擦幹了滾落下來的淚水“冬兒......爹從來不會對我動手的,這次竟然......打我!”
冬兒嘆了口氣,看著她坐穩了,才去拿了藥膏上藥“小姐,老爺今天是真的動怒了,聖上賜婚,是普通人幾世都修不來的福氣,您方才那麼說太子,也的確有些過分了”
珞兒抽動著受傷的嘴角,抬手推開冬兒的藥“如何過分了!我不過是在家裡說了實話罷了,這西皓誰不知草包太子,我還特地花錢託人去這宮裡打聽,句句實言”
冬兒搖頭嘆氣,重新上藥欲抹“小姐可莫要再動了,即便是在家裡,聖上唯一的太子,也不能如小姐說的那般......那般”
珞兒硬是扯著紅腫的臉頰,拉住冬兒的手憤憤的說“是那般缺心眼兒啊!”,說完又疼的不斷倒吸涼氣。
冬兒收拾了藥,搖頭對著她嘆氣“小姐,您的臉是不是又不痛了,那冬兒就不給您上藥了”說著還真有幾分要走的意思。
珞兒連忙撫著臉“別別別!現在我只有你能依靠了,你不能不管我啊,你看!你看!這裡可疼了”說著還給冬兒指著自己那紅腫的臉頰。
冬兒笑笑又折了回去繼續上藥“小姐,藥上好了,奴婢伺候您安寢吧,這一白天也真的好頓折騰”
珞兒委屈的點點頭,由著冬兒扶上床休息,內心則還在編排著如何才能不入宮。
臉頰的傷雖然好了,但事情還是沒有成。並且珞兒內心還是很介意自己被打的事情,時常能響起了王太師那日狠心的話,這婚我嫁與不嫁都得嫁,頓時心中彷彿壓了千噸重的石頭,讓人心口發悶。
冬兒將午膳放好,回身才發現珞兒一個人在窗臺發呆“小姐?小姐,該用午膳了”
珞兒反複拔著碗中的米飯連連嘆氣,不能出去,準確點是不能出翠玉軒,下個月就要入宮了,到時候真的鐵板釘釘,徹底沒戲了。冬兒瞧在眼裡疼在心裡“小姐沒胃口麼”
珞兒抬頭看看,避退其他下人。拉著冬兒的手靠著深深的嘆了口氣“冬兒,我們就效仿著那戲文裡的做法,逃走吧!我一想到日後要面對那個太子,就寢食難安”
冬兒抬頭見無人偷聽噤聲說“小姐,莫要說胡話,不然又要被老爺罰了”
珞兒撇撇嘴鬆開了冬兒的手,站起身走到視窗眺望遠處“我不是說胡話,而是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一生如果就那樣在皇宮裡虛度,跟殺了我有什麼區別”說著伸出手向窗外“這老天好像都在為我不值!冬兒你自幼跟我在一起,現在我能信的過人也只有你了”
良久冬兒緩緩走了過去,看著天空的雨有些大了,就伸手將窗戶上了轉過身笑著說“小姐,此事需從長計議,冬兒必定會助小姐一臂之力”
聽到這話剎那間,她通透明亮的眼睛有了靈光,頓時也覺得近些日子沒怎麼好好吃飯,委實有些對不住自己的肚子“去叫廚房加菜,這些菜沒有油水不下飯”
冬兒看到她又變成了以往的模樣,樂呵呵的去廚房吩咐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