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的時候淨顧著累,壓根沒想到這山體的傾斜度這麼誇張。
田小艾看見了立馬偏過頭,看向別處,只要不看,就不會害怕,難不成,還指望這個男的揹她嗎?
兩人沒有交談,陌生的不像話,周圍也安靜的出奇,除了蟲鳴鳥叫聲,便只剩下徐徐的風聲。
葉戈瞥了田小艾一眼,開啟水瓶,喝了一口,喝水的聲音響在耳畔,田小艾挺直腰板,自動略過他尖銳逼人的視線。
葉戈問:“你害怕嗎?”
害怕?
廢話!
孤男寡女待在荒山野嶺的地方,能不害怕嗎?
萬一他精蟲上腦,獸性大發了怎麼辦?
田小艾轉了個方向背對他,還沒消停一會兒,男的竟然扔了個小石子在她身上,田小艾忍無可忍轉過去吼他:“你有完沒完!”
“娘,昨晚相公喝得酩酊大醉,一回來就躺下了,把小艾晾在一邊,床都沒給人家睡,這有沒有落紅,怎麼能怪我一個人呢?我……我覺得好委屈。”
葉戈聽著田小艾矯揉造作的嬌嗔,皺起眉頭,隱隱不悅。
這女的,昨晚還趾高氣揚跟他鬧和離,今天,就笑眯眯的去巴結母親。
女人心,真是難以捉摸。
楊海棠愧疚地看著田小艾,轉眼,冷冰冰看著自家兒子,“臭小子,你是要把娘送進地底下,你才滿意是吧!再有下一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收拾?
喜聞樂見。
田小艾眉間挑起,興致勃勃看向這對母子,心裡小算盤已經打好:這個婆婆還挺厲害的,壓的住這個男的,看來,她只要把她拉攏到自己陣營,就安全了。
“你們夫妻兩收拾一下,出門吃早飯咧,阿戈,用過早飯以後,你就帶著小艾,到你爹的墳前祭拜,告訴你爹,你終於討了個老婆,讓他在黃泉底下可以放心了。”
葉戈看著田小艾彎起的嘴角,眼色暗下去,走到她的身邊,居高臨下注視她:“田小艾,你最好別玩兒花樣。”
花樣?
田小艾揚起下巴,平靜看向葉戈,有些可惜道:“我可能玩了花樣,你都不知道。”
“是嗎?”
葉戈半闔起眼,審視著面前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這麼張狂,真以為有了娘這個靠山,他就拿她沒辦法了。
“田小艾,你等著!”
“等著就等著!怕你啊!”
田小艾找了一件最簡單素雅的衣服換上,穿過大廳,到院子的水井那兒,打了一盆水上來,蹲在井邊,洗了把臉,用鹽刷起牙來。
這葉家的環境比田家要好的多。
一個大院子,分成了上下家,上家是葉戈在住著,下家是他娘住著。
院子裡的水井裡清澈見底,井邊長滿了綠色的青苔,井邊旁的屋簷下種滿了各種用瓦盆裝著的植物,長著牽牛花的綠油油藤蔓,順著圍牆爬滿了一整個牆壁。
田小艾看著這裡的一花一木,心想,這不就是現代人想要的生活嗎?
遠離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生活節奏放滿,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抱著孩子坐在庭院前,看著天邊的月亮,笑著講完血雨腥風的故事。
可惜,這並不是個對的時間。
田小艾被葉戈的咳聲拉回思緒,洗完臉以後,把木盆放回原地,準備回房間裡去。
“田小艾,你這什麼態度,拿我當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