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自宮?什麼是自宮?”
葉笛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眨著眼睛。
葉戈不耐煩吼了一句去啊!
葉笛嚇得狂跑出去,出了門,捂了捂脖子,像只小奶狗一樣,心虛咕噥不滿道:“又不是我逼你娶的嫂子,怎麼都欺負我啊!”
……
“我的祖宗,你捨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楊海棠坐在門前,繃著一張臭臉,看見臉色陰沉的葉戈走回來,把手裡的米碎都拋下地,四周圍的雞全部蜂擁而上,發出咕咕咕的響聲。
“我要是不回來,不得遺臭萬年了?每次都這一招,屢試不爽啊你!”
楊海棠聽見兒子認輸的語氣,真正的冰塊臉已經現身,她怎麼好意思裝清冷呢?
楊海棠臉色再也繃不住,露出了計謀得逞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捨不得娘走,爹孃真沒有白疼你。”
葉戈輕描淡寫掃了一眼屋子,裡頭密密麻麻的擺放著各種東西,全部都貼著紅紙,腦子一陣眩暈:“娘,您這又是打算禍害哪家的姑娘?”
“瞧你說的!怎麼能叫禍害呢?這叫喜結連理,天作之合!”
楊海棠站起來,仰起頭看著葉戈,激動道:“娘都給你找人算好了,那個姑娘的生辰八字,跟你的很合適,這一回肯定錯不了,她就是你的娘子啦!明兒個,你趕緊上門提親去,擇日不如撞日!”
“別人婆婆看兒媳,怎麼看都不滿意,你怎麼反著來,看見個女的就認定她是你兒媳婦?”
李荷花跪在地上,額頭朝下,拼命磕頭,不一會兒,額頭就滲出了血珠。
田元寶居高臨下看著李荷花跪地求饒的可憐樣,像是解氣了一般,又變臉裝成爛好人,假情假意地扶起情緒失控的李荷花:
“娘,您放心吧,只要小妹兒肯嫁給葉戈,拿到那份聘禮,給我娶媳婦兒,我一定會勸爹的。”
田元寶說完以後,哄著田大壯,得意洋洋走了出去。
林楚被老婦人重新扶回到硬邦邦的床上,無法動彈。
“他們走了,他們不會傷害你了,我們不怕啊,我們不怕啊!”李荷花低眉順眼,眉眼之間透著對命運的無奈和悲傷,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娘對不起你,娘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小艾,你一定餓了,對不對?娘去給你弄點好吃的。”
“王八蛋!”林楚捂著被踹過的肚子,疼痛難忍,但是看著老婦人額頭上血淋淋的傷口,這傷口怎麼說也是為了她而受得,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一點兒的心疼,甚至還忍不住露出嘲諷之色,被男人欺負成這樣,也就只有封建社會會這樣。
看來,她是真的倒黴穿越了。
還是穿越到了一個不僅窮,還蠻橫不講道理的人家裡!
林楚無力靠在床頭,仰了仰頭,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不管怎麼樣,她得活下去!
以田小艾的身份活著。
從今往後,林楚就是田小艾。
林楚鬆了一口氣,握著脖子上的項鍊,勾起淺淡的唇角,抬起明亮澄澈的眼眸,看著紗窗外朦朧的景色。
“來,等急了吧,餓不餓?”李荷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清粥進來,坐到田小艾的床邊,溫柔地看著淡漠的田小艾,偷偷笑道:
“娘在裡頭打了個你最喜歡的雞蛋,可香了,他們都不知道,這個雞蛋是娘偷偷攢下給你們姐弟留著的,我都沒有告訴你的弟弟,怕他見到了,生你的氣,來,趁熱吃了,好吃著呢。”
一個雞蛋,還要偷偷攢下來?
她對不起農民伯伯!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都是真的!
田小艾看著李荷花拿著碗的手,指甲縫裡都是黑泥,手掌手背也是溝壑縱橫,這得經歷多少歲月的風霜刀劍,才會成這幅鬼樣子。
這位就是她的孃親。
李荷花見田小艾的情緒穩定了許多,欣慰地笑了笑,紅著眼睛,勺了一勺,輕輕吹了吹,遞到她面前:
“來,小心燙啊。”
田小艾別過臉去,還是不太習慣這個溫柔的新娘親,話說,老媽老爸知道她剛剛拿了駕照上路,就出了車禍,兩老肯定傷心死了吧。
林楚,老爸老媽養大你不容易,哪怕你不能陪在他們的身邊孝敬,你也得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