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那邊,葉戈看著蠟燭冒著餘煙,這紅蠟燭可是預示著他們夫妻關係長短的物品,她就這麼吹滅了,從古至今第一人吧,她是真傻還是不滿意這門婚事。
女人淡定躺回板凳上,一句話也沒有抱怨,半餉,淺淡均勻的呼吸聲傳了過來。
他不屑譏笑幾聲,管她呢,她不在乎,他更不在乎,兩人不在乎才好,不鬧騰,省事兒。
葉戈閉上眼,跟著睡了過去。
夫妻兩的新婚之夜,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了去。
一覺天亮,村子裡的公雞早早報曉,遠山邊的天空像魚兒一樣翻了下肚白以後,雞蛋黃一樣紅豔的太陽緩緩升起。
早上的第一抹朝陽照在臉上,田小艾把手擋在眼睛前,微微睜開一條縫。
“這麼快就天亮了,好日子到頭咯。”田小艾翻個身下“床”,伸個懶腰,不經意瞥過去,發現床邊某男頂著朦朧的睡意,一臉不爽看著她,那眼神毫不避諱地說:她把他給吵醒了!
“我睡了板凳一晚上,咱們扯平了。”
她翻了個白眼,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活動活動,舒展筋骨,不一會兒,聽到門外有開鎖的聲音,她衝到門口,撞上個面色和藹的老婦人。
“哎呦,起的這麼早啊?”
楊海棠笑眯眯走進來,瞥見田小艾站在她面前,兩人大眼瞪小眼,相看不厭。
“小艾啊,你睡得可好啊?”楊海棠看著田小艾脖子上的紅點點,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幾乎合不攏嘴巴。
田小艾看了看面前這個婦人,和床邊那男的長得有幾分想象,估計就是他老母親,也就是她婆婆。
田小艾擠出個乖巧的笑容,看向楊海棠,頗有討好的成分在裡頭:“娘,您起的也這麼早啊?”
“不早了不早了,你們新婚夫妻的,起的晚一點沒事兒啊,你們起的越晚,娘就能早一點兒抱上孫子。”
孫子?
田小艾的笑容僵在嘴邊。
她身體沒發育好,這個時候生孩子,就是把自己送進鬼門關。
她才不要!
“有種你挖啊!”田小艾抿起嘴唇,豁出去了,反正都是落在他手裡。
葉戈看著她視死如歸的神情,他偏就不順她的心意:“我有種,但不是用來挖你的黑心的,是用來播種耕耘的!”
種?
耕耘播種?
種馬?
靠!
田小艾臉紅透半邊天,巨大的羞辱轉成怒氣,提起膝蓋一腳踢向他的下體。
“去你大爺的播種!”
“艹!”這一損招來的猝不及防,葉戈沒想到田小艾這麼野蠻,他疼的臉色發白:“你這女人怎麼那麼野蠻呢!”
田小艾掃了他一眼,得意洋洋笑道:“就這點兒本事,播什麼種啊!當太監去,更適合你!”
葉戈惱羞成怒,一拳砸向牆體:“田小艾,你給我回來!”
回來?
不好意思,她想說拜拜了。
“你讓我回來,我就回來,那樣我不是很沒有面子?拜拜了您!”田小艾白了一眼,風風火火往巷子外走去,就快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倏地,一個披頭散髮,渾身是酒味的男人衝了出來,把路給堵死了,嘴裡還渾渾噩噩的說著某些不找邊際的話。
“小艾,是你嗎?我沒有做夢吧,你真的肯出來見我了我,你真的肯出來見我了?”
這人跟她認識?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