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村子,倒也算不得是村子。
只是幾戶人家,擠在一片空地中蓋了幾間土屋。每家每戶的門前都掛著風幹的魚幹蝦幹等海物,走進時一股刺鼻的腥味兒。
靳言上前吆喝了一嗓子:“有沒有人?”
不一會兒,從裡面傳來了一聲尖利的聲音:“鬼叫什麼?”
從黑漆漆的門洞裡,緩慢的走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拄著黑色發亮的木質柺杖,柺杖上面的雕花格外顯眼,人身蛇尾,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海蛇公,傳說中的黑瀛神。
“太婆,我們想借口水喝。”靳言笑嘻嘻的說,遞給了老太一張綠色鈔票。
老太一看見錢,立刻眉開眼笑的說:“到我這裡討水喝可就對了。老太太家的水可是山泉水,甜著咧!”
老太的口音很重,我勉強能聽懂,但是基本溝通算是沒有障礙的。
“看你們不像本地人,來旅遊的?不會是妖怪吧?我們村子可是經常鬧妖的。”
老太一邊給我們倒水,一邊扯閑話。
“太婆,您可真會說閑話。您看我們幾個像妖怪?”靳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清雅俊朗的笑。
老太抬起褶皺的眼皮,看了靳言三秒,說:“倒真是很像!妖怪都長得像你這般俊哩!”
“那邊那幾位倒不是很像。”老太看了看我們,悠哉的補了一句。
“您這是以貌取人。”靳言自來熟的坐在了老太倒水的桌前,“您看看我,哪裡像妖怪?明明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你看那邊的印度阿三,他才像妖怪!”
老太嘖嘖笑了下,一股風從殘缺的牙齒中透出來,口齒倒還算利落,“那小夥子一看就不像妖怪。哪有妖怪長成這般樣子?那幾百年可真是白修煉的。再說了,誰說妖怪沒血沒肉了?小夥子真是沒見過世面。”
我們幾個站在門口,咂舌的看著老太。
老太倒完最後一杯水,操著極重的口音說:“你們幾個傻站著幹什麼?也進來坐啊。尤其遠道而來的那位。”
我看著池寒楓忍不住噗嗤一笑。隨後,我們紛紛進了屋子。
屋裡沒有點燈,天上又是厚重的雲,顯得屋內格外的昏暗。
但是在昏暗中,兩個跳躍的火光格外顯眼。
是兩只燃燒的紅燭。
紅燭在牆上掛著的神龕千燃燒著,時不時的滾落下一滴紅色的燭淚。
神龕是黑色的木頭製成,方方正正的掛在牆上,裡面應該供著神像之類的,只不過被一塊紅綢布檔住,讓人覺得神龕內的神像格外的神秘。
我觀察到,這神龕的材質和老太手中的手杖是一種材料。
“你們幾個小年輕怎麼想起來到越兀島旅遊了?難道也是好奇島上的傳說?”老太顫顫巍巍的將水壺歸位。
桌上的水杯裡,暗綠色的茶葉沉沉浮浮的舒展著葉片。
“喝吧,島上産的綠茶,提神醒腦著呢!”
洪淵抿了一口茶水,勾唇一笑,說:“我們的確是好奇島上的傳說,所以親自過來看看。”
老太搬了個小凳子也坐了下來。
“來,給老太婆講一講,你們都聽過什麼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