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表演臺,一位其貌不揚的矮胖男子身穿著燕尾服走上臺,說了一堆的客套話後,提高了嗓門說:“下面有請我們金銀號的船長池寒楓上臺。”
原來,寒楓姓池。
一直站在舞臺一旁的男子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到了舞臺中央。
他身材不算高大,目測只有一米七多一點,但是十分清瘦,目光深邃,倒真的和洪淵有點相似。眸子裡透著歲月沉澱的痕跡。幹淨利落的短發,一身深藍色的西服,繫著蝴蝶領帶,頗有紳士風度。
池寒楓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滄桑,樣貌也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我以為會像洪淵一樣,是個清秀陽光的帥哥,沒想到卻是奔四十歲去的老哥哥。
他站在臺上帶著笑,講話內容雖然輕松愜意,但是我總感覺他的眸子似乎在搜尋著什麼。
洪淵握在我手腕上的手緊了緊,抿著嘴巴幽幽一笑,低聲說:“寒楓看見我了。”
“怎麼辦?要不要走?”
洪淵清冷的眸子一揚,悠哉的反問:“為什麼要走?”
“你不是說你不想招惹他麼?!”
“對,我是不想招惹他,但是不說明我怕他。我又不欠他的,我上船也買過票了,我為什麼要走?”洪淵拿起桌子上的紅葡萄酒輕輕搖了搖,濃厚的酒香四溢位來,“要走也是他見到我灰溜溜的走!”
我咂舌的看著從臺上演講到了一半卻戛然而止的池寒楓,風風火火的下了演出臺,徑直朝洪淵走來。
主持人一臉尷尬的圓了話,舞臺上,開始了第一場歌舞表演。
當然,所有在場吃飯的客人目光都沒有被精彩的歌舞表演所吸引。
因為,比起歌舞表演,金銀號船長的行為更加引人注目。
寒楓船長負手走了過來,輕咳了一聲,吊著嗓子說:“哎呀!我還當我是年老看花了眼,真是稀客!沒想到洪淵少主子竟然會大駕光臨我們金銀號!”
洪淵搖著長腳酒杯,抿了一口酒,“怎麼?不歡迎?”
寒楓眼皮一抽抽,笑說:“怎麼可能不歡迎?我可是極其的歡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你找我?”
“你難道不知道我找你?”
“不知道。”
“是,您是紫陽派的唯一傳人,自然貴人事忙,即便知道我找你,你也不會瞧我一眼。”
眾人皆是投來了異樣的目光,誰會想到,馳騁在妖界的金銀號船長池寒楓,也會如此酸溜溜的說話。
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是拖著下巴聽這一席話的。
池寒楓也並不在意眾人的目光,呵呵一陣冷笑,說:“洪淵,師父去世,你竟然連告訴都不告訴我一聲!我為紫陽派端茶遞水服務了十年,就沒有資格在師父墳頭上柱香,倒一杯酒嗎?”
洪淵眯著月牙眼,割了一塊牛排塞進了嘴巴裡,邊吃邊說:“你覺得我師父,會願意見你嗎?”
“哈哈哈!對,你師父,和我有什麼關系?他只是你的師父,而我,永遠都是他門下的小廝。洪淵,既然你敢上我的金銀號,你就應該做好了準備。欠我的東西,是時候還給我了。”
池寒楓說著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