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空落落的手腕讓我覺得觸目驚心的疼。
似乎有一根針紮在心口一般。
世間最為痴情的男子,莫過於此。
“洪淵,饒她一命吧……”
我坐在地邊裝虛弱邊懇求洪淵。
洪淵回過臉,溫柔的看了看我,“夫人,她想取你性命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要饒你一命?做人不能太過仁慈。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算是給肚子裡的寶寶積德,饒了琉璃一命。”
洪淵一愣,目光落在了我的腹部,猶豫的點了點頭。
可是,他還是抬起了紫陽劍。
一道血光閃過。
只見九條尾巴的狐貍身後,只剩下了一條尾巴。她身後的八條尾巴化為點點光華飄然散去。
九幽琉璃痛得在地上打滾兒,嗷嗷直叫。
傲殊一把抱過琉璃,哭著說:“琉璃,不哭!是我沒能耐,保護不了你。”
“傲殊,不是你無能,而是這個女人太能作死。就算她不死在我手裡,到別人那裡,也是早就死上百回千回了。”
靳言連忙點頭,倒是眼疾手快,連忙從樓下拎來了一隻關著觀賞鷹的籠子,一把從傲殊的懷裡搶過小白狐貍,將她硬生生的給塞進了籠子。
城隍老爺抽抽著嘴角,冷眼看著我們這一屋子人,說:“既然洪大人網開一面,沒有要了小狐貍的命,那這小狐就交給你處置吧。至於桐君府,我定會向天庭稟報,徹查此事。”
洪淵朝城隍老爺行了一禮,“那就勞煩琴墨君了。”
我瞄了一眼城隍老爺,暗中咂舌。
這城隍老爺,跟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但是他周身的氣場,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一般人物,而是從天上下來的神仙。
只用四個字形容,翩若驚鴻。
一身大紅色的錦袍,帶著青黑色的玉發冠,整個人往那裡一站,就是神仙犯兒。
洪淵冷眸看向傲殊,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傲殊,既然我留了九幽琉璃一命,你也履行你的諾言,終身為奴,留在我身邊伺候。”
傲殊恭敬的點了點頭,跪著朝洪淵拜了一拜。
我們一隊人馬拎著只狐貍,風風火火的回了鞋店。
還好琉璃攻擊我和靳言的時候,我們及時出了屋子,才保住了鞋店,要麼連一個臨時居所都沒有。
玄澤韶在屋內已經開始熬藥。
一推門撲面而來的藥香味兒,玄澤韶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將藥鍋中棕色的藥汁倒在碗裡,端到鼻子下嗅了一下,說:“嗯嗯!真不錯,火候剛剛好。”
他回過身,正好我邁進門。
玄澤韶朝我招了招手,說:“來,師叔,嘗嘗我熬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