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城隍爺已經上了三樓。
我似乎都聽見了城隍老爺穩健的腳步聲。
滿屋子就我和應怡毫發無傷,這要是被城隍爺看見了,保準給我抓牢裡嚴審一番。
我眼疾手快,連忙拉過應怡,伸手摸了一把地面上的血汙,往應怡臉上一抿,給應怡畫了個大花臉。
自己也連忙撕破衣服,在血泊裡來了個驢打滾兒,伸手抓了一把如詩腦瓜頂的血,往自己臉上也是一抿,又摸了一把地上的灰,摻和著血汙在臉上畫了畫魂兒。
“小主子這是……”
應怡被我一序列雲流水的動作給弄的完全蒙圈。
“噓!”我踹了應怡的小腿肚一下,她身子不穩,一下跌坐在地,我朝她擠了下眼睛,“趕緊裝疼。”
應怡連忙回了我一個小的明白的小眼神兒,張口就嚷嚷:“唉呀媽呀!殺人了!疼死我了!誰來救救我?!疼死我了!”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裝成了半身不遂的樣子。一板一眼的的動作,倒真的很像下半身癱瘓,後腿拖著一地的血汙朝屋外爬去。
應怡沒爬兩下,一抬眼,一雙水靈的眸子對上了城隍爺陰沉的瞳孔。
應怡吸著鼻涕,沾滿血汙的手在眼角一擦,哭著說:“城隍爺,救救我們家主子,裡面的女人瘋了。殺無赦了!”
“殺無赦?”
城隍爺陰沉著眸子向屋裡望了一眼。
他身邊站著青筋暴怒的洪淵,還有一臉邪笑的靳言。
“這怎麼回事?!誰給我解釋一下。”城隍爺倒是冷靜。
不過,洪淵早就不冷靜了,大步邁進屋裡,失去理智的將我抱在懷裡。我感覺到洪淵手臂上的力道,很明顯,他很憤怒。
我連忙假裝氣息虛弱的輕撫了下洪淵的臉頰,擠了兩滴眼淚出來,弱弱的說:“洪淵,你怎麼才來?我快不行了。”
洪淵冷冷的眼眸撇向九幽琉璃,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低頭對我溫柔的說:“雪湛,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留你一個人等我。”
我緩緩的搖頭,繼續裝作病秧子,一字一句的說:“不怨你……”
這個時候,可得秀一下演技了,這要是被城隍爺爺發現,我肯定會死的很慘!
我連忙大口大口的喘氣,捂著肚子哭著說:“洪淵,恐怕我們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應怡也是會演,稱得上是演技一流,連忙爬過來抱著我嚎頭大哭,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小主子,沒能保護好你,是應怡的罪,應怡該死!應怡讓壞人得逞害您受傷,是應怡護主不力!”
“應怡!”我連忙抱住應怡,也被她的高超演技感染,不知不覺真哭了起來。
此時的洪淵是完全的心態爆炸了。
瞬間抽出紫陽劍,身子然一閃,長劍搭在了九幽琉璃白皙的脖頸上,狠聲說:“九幽琉璃!我今天必須要了你的命!我先殺了你,然後再找桐若河算賬!”
九幽琉璃已經完全嚇傻了眼,顫抖著雙唇,豆大的眼淚從眼眶裡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哽咽著說:“洪淵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你要怎麼解釋?我之前不殺你,是看在你們九幽一族的面子上!你又是老天狐的獨生孫女,我姑且留你一命,你就在我面前放肆,甚至為所欲為!”洪淵的劍又逼近了一分。
一道豔紅色的血順著琉璃白皙的脖頸緩緩的流在紫陽劍,順著劍身流動,像是一條紅色的蠕蟲,蠶食著琉璃最後一絲希望。
“洪淵哥哥……我真的沒有傷馮雪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