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扶著我悻悻的走出了明鏡殿,一出門,正巧對上了洪淵的那雙月牙眸子。
瞬息間,我腦子裡閃過了n多想法。到底該如何跟洪淵說起肚子裡寶寶的事情?
我難為情的瞄了一眼洪淵,有些不知所措。
這件事情,我一直在逃避。
第一點,我的的確確也沒有做好當媽咪的準備。第二點,這個孩子並不是我和洪淵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造出來的,多多少少有點詭異的感覺。雖然說是我們的骨血,但是……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我怔怔的看著洪淵,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也看著我。
漆黑的眸子裡帶著若有若無的寵溺,只是面部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俊雅陽光的笑容在唇邊蕩開,似乎完全就沒有得知寶寶的事情。
“你都聽到了?”我鼓起了勇氣問。
“大概吧。”洪淵的眼睛一眯,瞄了一眼靳言。
我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攥著自己的衣角,問:“大概是什麼意思啊?全部聽到了?還是隻聽了個大概?”
洪淵的面上始終帶著如三月春風般的笑,緩緩的說:“大概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差不多聽了些。”
大概?
差不多?
那到底是聽見了,還是沒有聽見?
畢竟我和那美女面試官的對話沒有那麼大聲。
我是徹徹底底的被他的大概和差不多整暈了。
現在,懷孕的事情我也不好開口問……
尷尬的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雪湛,你還差了三百年的道行,咱們得想想辦法。我身上的是鬼氣,極陰之氣,渡不了你。而靳言雖然靈力深厚,有星羅堂祖輩的傳承,但是他沒有系統的修習過術法,只懂得皮毛,也無法把純正的靈力傳給你。”
靳言無奈的苦笑說:“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和靳奕那老家夥學的。靳家只懂風水,哪裡懂得什麼術法。在我沒回憶起以前的事情時,我壓根都不知道自己背景那麼牛逼。”
“星羅堂諸葛家能守護九幽古卷,實力當然不是蓋的。”
“其實,聽明鏡殿裡的人說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只要能受得住金銀橋下的戾風,完全就ok的。只要暫時提高體內的靈力就好啦!”
洪淵點點頭,說:“你說的對。還好有百花酒,或多或少能增加點靈力。”
我瞪著銅鈴似的眼睛聽著洪淵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關於如何增加道行的事情,完全沒有提一個孕字,心裡竟有些空落落的。
我們邊走邊說,我完全心不在焉的聽著洪淵和靳言,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似乎他們說的事情與我無關一般。
之前,我明明暫時不想讓洪淵知道我懷孕的事情,為什麼,現在他不知道了,我反而這麼失落了呢?
我低著頭看著地上零落的花瓣,開始唉聲嘆氣。
“恩人,你別愁眉苦臉的了。”小黃黃跳過來拉了拉我的褲腳。
我朝他苦笑了下,說:“我沒有愁眉苦臉,總會有辦法的。洪淵不是說可以喝百花酒麼。”
我說著,拔開手中小酒壇的蓋子。
一股醇厚濃鬱的酒香味撲鼻而來,帶著淡淡的花香。我輕呷了一口,一點沒有辛辣燒灼的感覺,只是覺得喝到口中有種濃鬱的香氣,吞到肚子裡,會感覺一條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瞬間整個胃都覺得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