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笨拙的吻,像是母親輕撫著嬰兒柔軟的發。
輕呷,猛啄,久別重逢的感受讓我不知所措。
我聲音裡盡是溫柔:“你明明不記得了,為什麼還會喜歡我?”
洪淵在我耳邊輕輕一笑,說:“我喜歡你,我愛你,需要理由嗎?”
我摟得更緊了,故意問:“不需要嗎?”
“當然不需要,對你,我是發自肺腑,情不自禁,無法剋制。你問我理由,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只想讓你冠上我的姓氏,永遠只對我一個男人笑。我看你對靳言笑的時候,心中的怒火,真的難以抑制,這些天,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若是換做以前……”
洪淵的聲音溫和悅耳,讓我意亂神迷。
“咳咳咳……”靳言翻了個身,一陣咳嗽,禮貌性的問了句:“你們親完了吧?我能翻身了吧?胳膊麻了。”
瞬間。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原來靳言早就醒了……
估計我和洪淵的對話,這個死變態全部聽了去。
我清了清嗓子,說:“靳言死變態!偷聽我們說話!”
靳言無辜的說:“祖宗~~~我真的不是故意聽的。我睡覺輕,我剛睡著,就被你倆的甜言蜜語給吵醒了。你說,你倆在我邊上啃嘴巴,我能說啥,我總不能打斷吧?那樣太不人道了。我這默默的吃狗糧,你還說我死變態,真讓人寒心。”
還好靳言很皮,轉瞬化解了尷尬。
我們大眼瞪小眼的屏息凝神了十分鐘後。
洪淵忽然警覺的說:“外面有動靜!”
一瞬間,我腦子裡浮現了張老爺子的話,“千萬不能出屋。”
“什麼動靜?”靳言問。
“走路的聲音,還有說話的聲音。很細,很小。你們別說話,仔細聽。”
洪淵說完,屋裡陡然陷入了安靜。
在張大爺的鼾聲中,我努力的辨別著外面的聲音。
果然。
院子裡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但是不像是人類的腳步聲。
還有細細尖尖的說話聲,聲音很小,但不是刻意的去壓低聲音,只是發聲很輕微,有點像是被閹割了的宮廷太監。
那種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詭異,那些瑣碎的腳步聲回蕩在院子裡,像是有無數的小蟲子往耳朵洞裡鑽一樣。
不光如此,還有咯噔咯噔的聲響,似乎有人在掀開我們窗外擋風的棉被,當棉被上釘著的大頭釘從木框中拔出來,就是那種聲響。
“咔噠噠……”持續不斷的聲響讓我越來越緊張。
在混亂的聲音裡,我聽見了隱隱的說話聲。
“娘親,今晚的月兒真圓真亮!”
“今晚是十四,明天晚上的月亮更亮!快吃吧!趁著這會兒沒有雲。”
我勉強的聽懂了這兩句。
“快吃吧……你說屋子外邊的東西吃什麼呢?”
“不知道。”
我真的無法想象屋外的東西到底想吃什麼。
難道是偷吃張老爺子涼在屋外的幹玉米棒子?
怎麼感覺都不像是偷吃食物。如果有賊要偷吃,張老也不可能把那些糧食曬到外面,畢竟這個村子的條件並不好,張老爺子也不會做出糟蹋糧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