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淵低聲唸了個訣,我一低頭,鬼骨已經掛回了我的脖子上,就好像從來沒有卸下去過一般。溫熱的鬼骨玉身,發出了微微的顫動,好像一隻見到主人歡快搖著尾巴的哈巴狗。
過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問:“為什麼要送我?”
洪淵看著我,眼眸裡都是疑惑,“馮雪湛,我送你禮物還需要理由嗎?”
“額……不需要。”我翻著眼皮看向窗外如墨的黑夜。
“女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明知故問。”靳言在一旁悠悠的嘆了口氣,“真是吃夠了你倆的狗糧了。真他奶奶的飽!”
我鼓著嘴巴,氣說:“靳言,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們在撒狗糧了?你看秀恩愛撒狗糧有洪淵這樣的麼?恨不得用眼睛把我看穿,我要是不聽他的話,估計分分鐘在我腦瓜頂上砍幾刀。”
“我沒有。”洪淵冷聲說了句。
“你看!你看!洪淵這是什麼語氣。”
洪淵轉過臉。
玻璃中他的影子,面無表情,呆呆的看著遠處幽暗無邊的夜空。
忽然。
洪淵低聲說了句:“雪湛,我只是想對你好點。”
我看向車子前面的後視鏡,靳言毫無反應。我又看了看洪淵,這貨也是一副淡定從容的神情,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外,不知道是看雲看樹影,還是在看玻璃種自己的影子。
我嘆了口氣。
剛剛,很可能是我幻聽了。
著夜色,我們吃過晚飯,艱難的找到了一個簡陋的青年旅館。我們開了兩間房,靳言一間,我和洪淵一間。
青年旅館的老闆有點謝頂,色眯眯的看著我問:“你們二位不是情侶嗎?怎麼開兩間房啊?”
我瞄了一眼身邊的洪淵,才想起來旅店老闆是看不見洪淵的,連忙回老闆的話:“我已經結婚了。這位是我的朋友而已。”
“身份證。”旅店老闆一伸手。
我尷尬的笑著遞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旅店老闆低頭看著我的身份證,眉眼一擠,笑著說:“18歲就結婚了啊!真是小。丫頭的名字很好聽啊,馮雪湛,真好聽。不像我們這種小地方的姑娘,都叫什麼鳳啊,花啊,翠啊,紅啊的。俗的很吶!”
“老闆,您的話有點多了。”靳言冷聲插了句。
老闆咯咯一樂,抓了抓油乎乎的下巴,說:“小子,你的身份證!”
靳言陰沉著臉,將身份證也遞了過去。
“呦呦!也是18歲啊!怪不得……嘿嘿!”老闆油頭粉面的臉上堆著笑,指了指幽暗的走廊,“你們住那裡吧,倒數第二間和第三間。”
我們拿過鑰匙,朝客房走去。這家旅店可真不是一般二般的簡陋,房門就是一道破木板加了個鎖芯。估計我這小身板,踹上一腳,都能把房門踹開。
靳言拍了我一下,低聲說:“這家店的老闆人品不怎麼樣。做盡了壞事。你們倆晚上要多加小心。有事情就喊出來,千萬別單獨行動。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鎖好房門,沒事別出來了。”
“你還能看出人做沒做壞事?”我小聲的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