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的轉過身子,尷尬一笑,“當然算白壓了。誰知道你這麼一隻千年老鬼也要睡覺,還睡到了我的床上,我沒收你住宿費就不錯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再說了,大家都聽過鬼壓床,誰會信人壓鬼的。另外,被我壓了也不算是一宿,頂多是小半宿。你就別這麼小氣,婆婆媽媽,斤斤計較了。”
洪淵拉過被子,一臉厭惡的擦了擦胸口的口水,“被你的小短腿壓了一晚上,最後倒說我小氣?說我婆婆媽媽?”
洪淵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拉著十二月的冰川臉說:“馮雪湛,你這要睡成什麼姿態,能把口水一滴不落的全部流我身上!”
“好了,好了。睡都睡了,我負責還不行麼?”
“負負負,負什麼責?”洪淵明顯的躲了躲我。
“當然是……”我壞笑了下,“你脫了,我給你洗。”
我說完,就撲上去開始扒洪淵的衣服。
洪淵像是耗子見到了貓一樣,嗖的蹦起來,“別,還是別吧!馮雪湛,你離我遠點。”
他就跟殺豬了一樣吼了出來。
我忍著笑伸了個懶腰:“是你不用我給你洗的。到時候別反悔。”
“沒見過你這麼無賴的女人。”
“那今天你算見識過了,以後可別說沒見過,眼界這麼短淺,怎麼在社會上混。”
洪淵張了張嘴巴,被我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下了床,一拉門,辛和範娟娟了兩個人正豎著耳朵趴在門上聽的正歡。
我扒開二人,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仰著頭趾高氣昂的進了衛生間洗漱了一番,然後鑽進了廚房。
辛和範娟娟倒是有眼力勁兒,乖乖的一句話也不說,端正的坐在餐桌前等著我給做早飯,就跟兩只嗷嗷待哺的小雛鳥。
我嘆了口氣兒,說:“這年頭,鬼都要吃飯了。活人越來越難生存了。”
我一邊說,一邊煎著雞蛋。
洪淵靠在廚房的門口,月牙眼眯成了新月,輕輕的抬了抬眉毛,說:“我想了想,昨晚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被你壓了一晚上,你做個早飯補償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你的想法還挺多,不過,這個要求不過分。”
洪淵滿意的點了點頭,朝我暖暖一笑。
我繼續說:“只不過吧!你在我這裡住,房費總得補上吧?”
他笑容立馬一收,轉身淡淡的說:“那就從你欠我的火鍋錢裡面扣,一晚上兩百。我還能住上七八宿。”
我一想,反正房子是洪淵買的,火鍋錢是洪淵交的,而火鍋裡的肉是我們吃的,我不虧的。
我立刻連連點頭答應,說:“沒問題。七八宿就七八宿,一眨眼的事兒。”
我把烤好的麵包和煎蛋一個個的裝到了盤子,做了簡單的三明治。
又用豆奶粉沖了四杯豆奶。
洪淵剛咬一口,表情就凝固在了臉上,幽幽的說了句:“煎蛋能做成這麼難吃,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要麼你別吃!”我氣的拍桌子站了起來。
辛嘆了口氣兒,緩緩說:“沒辦法啊,我這小半個月過的,生不如死。每天要吃毒食,還敢怒不敢言啊!不過,我想過,有的吃就不錯了。師父,你也別太強求師娘,畢竟她這幅德行也是你慣的,往常我們的早飯可都是你一手包辦。雪湛在家就是十指不碰陽春水,現在要求她太高也不現實。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