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痕漫不經心的回答讓我心裡隱隱作痛，“只是消耗的靈力太多，還是我能力不夠，所以虛了。沒什麼大礙，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身後的侍女，目光明顯的是憤怒和嫉妒，齊齊的投向我。
憤怒也對，可以理解。
為了救洪淵，碧痕付出了很多。
他本來不需要這樣的。
“碧痕。”我看著他，真心實意的說，“真的謝謝你救洪淵。大恩不言謝，我都記在心裡，我沒什麼能償還的，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
碧痕輕輕一笑，氣息虛弱，“小雪，你在心裡記下我的好就可以了。”
辛在旁邊輕聲咳了一聲，倒是沒說什麼。
我倒是理解了，什麼叫白眼狼。
碧痕直接無視辛的存在，接著說：“小雪，現在洪淵昏迷，以後還需要上好的靈藥恢複。不如你們就住在雲水宮。”
辛終於沒忍住，插話說：“還是不麻煩雲水宮主了。我們也該返程了。”
我瞪了一眼辛。
碧痕看著我，一臉的擔心，“小雪，人的生命是短暫的，彈指一揮間，猶如蚍蜉一般。人類也很脆弱，生老病死麵前，顯得如此的渺小無助，只有修行，才能擺脫老病死，擺脫顛倒夢。況且你也入了玄天教，理應修行術法，濟世救人。如今，你也不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了，試問，哪一個凡人有你這些經歷呢？”
“碧痕，你說的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不太適合我。我還是相當新時代的好少年，我總不能跟你躲在雪山裡修行吧？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最終修成了黃臉婆。想想就可怕。我還是想回去感受新時代的氣息，跟我的好朋友一起逛街，一起吃好吃的，一起旅行，一起讀書。估計你這個陳年腐舊思想，肯定不理解我的心情。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
碧痕苦笑了下，說“你已經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了。常人，能看見靈魂精怪麼？你回到你原本的生活，你覺得那就是好的？”
我從沒有看過他這麼苦的笑容。
雖然笑得難看，但是我還是反駁他：“我原本的生活怎麼了？！我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心愛的人。我覺得很好。”
“寄人籬下。你覺得很好？”他一臉心疼我的模樣，“小雪，既然是你的選擇，我無話可說。以後如果你遇到了困難，記得找我。”
他垂著眸子，過來片刻低聲說：“我在雲水宮裡等你。”
“沉落！”碧痕忽然喊了一句。
他身後瞬間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身材頗為魁梧，樣貌硬朗。
我一下就認出來了，這是鷹沉落！
“碧痕殿下，臣在。”他低聲下氣的行了一禮。
碧痕背對著鷹沉落，語氣忽然變得淩厲，說：“送小雪和他們回去。她就等同於你的主子，如果小雪有半點不滿意，你知道什麼後果。”
鷹沉落恭敬的回道：“沉落知道。定將小雪主子安全送到目的地。”
碧痕看著我，笑了下。
這個笑，如此的熟悉！
這是玄翊塵才會有的笑，靜穆的如一朵清蓮。
佛祖拈花微笑也不過如此。
我有點懵。
“小雪姑娘，請！”高大的男人鷹沉落提醒了我一句。
我剛邁出兩步，心裡不是滋味，回頭看向碧痕。
他卻已經轉身朝另一個門走去。
只留下一抹翠綠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