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動作。
周圍很狹窄,空氣也不怎麼樣,潮濕中帶著一股發黴的臭抹布的味道。
沒多一會兒,我聽見咔咔咔的金屬齒輪聲,腳下的青磚開始劇烈的運動,我緊抓著銅欄杆,整個人就如同一隻大螃蟹一般扒在銅梯子上,整個身子都在用力的吸著梯子。我清楚的感覺到腳下剛經過的地方,青石磚在笨重的移動,手臂被震得發麻,腳也在震動中不停的左右移。
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分鐘以上,周圍又恢複了寧靜。
錦嬌嬌吸了一口氣,說:“繼續吧。”
我感覺周圍的環境似乎變了,剛剛潮濕發黴的臭味越來越淡,周圍的氣溫也隨著我的攀爬變得異常燥熱。
明顯的感覺,有一股熱風從上由下的灌了進來。
我手腳已經沒有了力氣,但是又不敢明說,只能打掉牙齒往肚裡咽,咬著腮幫子也得跟上錦嬌嬌的步伐。
真是上了洪淵的賊船,一去不複返。
“到了。”錦嬌嬌加快了向上爬的速度。
周圍也越來越亮,我一抬頭,竟然看見了湛藍色的天。
我跟著錦嬌嬌,從一個狹小的洞口爬了出去。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口枯井。
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回頭看向我剛剛爬出的井口,說:“這特喵的是什麼操作?貞子再臨?”
錦嬌嬌疑惑的看著我,問:“貞子是誰?”
我搓著手上沾的銅鏽,無奈說:“沒誰,沒誰。就是一個調皮的海外女子。跟我們一樣,都從井裡出來的。”
錦嬌嬌嚴肅臉看著我,指了指遠處。
放眼望去,一片茫茫戈壁,飛沙走石,十分荒涼。不遠處有一間木屋,被泥巴圍牆圍著。我們過去的時候,正好從屋子裡推門走出來一個頭發虛白的老人,老人留著兩撇很厚的八字鬍須,身穿一身棗紅色的袍子,有點像道士服,但是我卻從沒有見過棗紅色的道服。
老人手裡握著掃把,一邊掃院子裡的石塊,一邊說:“嬌嬌,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不知多少年。”
我總覺得老人的長相很奇怪,臉有點長,國字臉有點標準的讓人不適應。
錦嬌嬌朝老人淺淺的行了一禮,說:“馬老先生,我來接錦江。”
“公子醒了十來年了,一直在等你,進去吧。”
老人說完又繼續埋頭掃著地,地上也沒有片落葉,荒蕪的戈壁上連棵雜草都沒有,也不知道老人在掃著什麼。
“走。進去吧。”
錦嬌嬌從屋子裡探出半個身子提醒我。
我才緩過神兒來,原來我看那老頭子掃地竟然走了神兒。
屋裡。
竟然意外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