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眼睛,定睛一看,他的後脖處真的浮現了一條活靈活現的黑蛇,五個蛇頭齊齊的吐著信子,
“我呢?我脖子後面是什麼?”我轉過身讓洪淵看,“也是蛇麼?”
洪淵搖頭,抬手將我額前的碎發攏到耳後,“雪湛,玄天教的印記只有本門才能看見的。”
耕耀輕輕咳了一聲,“師叔,你的是六頭黑蛇。”
我似乎懂了。
也許是蛇姬玄是七頭,而我由她引入玄天教,所以我就順利成章的變成了六頭的地位,輩分比名震四海的鬼醫還要高了一丟丟。
“實不相瞞,我其實前幾日才拜入玄天教。”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
耕耀眉頭一皺,“那你怎麼會是......不可能啊!”
我連忙解釋,“可能是玄引我入教的吧,畢竟她七個腦袋。”
耕耀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忽然急說:“蛇姬玄?!”
我點頭。
“左護法還活著?並且還收了你為徒弟?!”
他滿臉的驚訝和不解。
我大概的和耕耀說了之前的事情,不過避開了幽熒的事情沒提。
不過,耕耀似乎並不是很在意從前的過往。
“師叔,我只是指點您。診治還是要您親力親為,懂我的意思麼?”耕耀站在我身後,聲音擲地有聲頗有師長的風範。
我點頭。
他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師叔,我傳聲給你,我只說一遍,你且記好。”
我再點頭。
“醫術其實多源,玄天教彙其各派所長,取長補短。問診基本原則,望聞問切,以前三為首要,切脈為最末。我派教主,只看病人氣色便可精確確診,而以往的醫術都強調著診脈,師叔即便不會診脈,也不礙事。”
我扭過頭朝耕耀嘻嘻一笑。
如果能有不摸脈就能看病的好事兒,我肯定要好好學的。
鬼醫耕耀繼續說:“望包括的內容有很多,最為核心的就是望神。無論是人神魔,都有神識、神氣、亦或是神形。得神者昌,失神者亡,神藏於心,外侯在目。師叔,你可懂?”
我搖頭,急說:“我不懂!完全聽不懂啊!”
“其實很簡單,我們看診時就是看神識,每個生靈的神識都藏在心裡,對於妖來說可能會分出一部分神識藏在內丹中。即便肉身被奪,只要神識在,便可重生。我們可以從患者的眼睛裡來直接觀察神識,可以看出髒腑精氣的盛衰,從而判斷病症。你現在扒開這只妖的雙目看一下。”
耕耀說著站到床邊,我扒開錦粼的雙目,他一指,又傳聲問:“師叔,你看見了什麼?”
“看見了一團又一團的黑氣。”
我直言不諱。
之前我從沒注意過錦粼的眸子,他的眼睛本色灰藍,可在灰藍只中卻跳躍著團團的黑氣,猶如卷雲,不住的翻滾。
鬼醫耕耀哈哈一笑,頗為感慨:“我本以為我是個鬼才,沒想到師叔竟跟我當年不相上下。忘神色乃是本派最為難的一個部分,很多人領悟不到其中的真諦。師叔如此天賦,怪不得蛇姬玄會破例收你。”
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被這麼一本正經的誇獎,登時變成了一種蔬菜,叫心裡美。
“那團黑氣是什麼?”我問。
“是他的神識。”
耕耀平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只小妖受了極其重的寒毒,寒毒入骨,才會這般顏色。神識應為無色,若可觀顏色,則為病症。大體上應為無色,黑色為寒,白色為燥,黃色為濕,紅色則為火,青色為風。他這麼重的黑氣,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治得好的。而且......”
耕耀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我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