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已大亮。
“靳言到底會不會有事?”我急問。
“還得靠你師公救他一條小命。靳言傷了心脈,醫治的最好辦法就是百草蛇。”
洪淵說著從懷中取出吸魂木,擰開蓋子,放在了蛇姬的鼻息處。
只聽見絲絲縷縷的聲響,有些像煤氣漏氣。蛇姬龐大的身軀在我眼前慢慢萎縮,緩緩的化作一灘黑水,透著一股濃重的草藥味兒。
他扣上蓋子,滿意的笑了笑。
“我師公她......”
我目瞪口呆。
洪淵拍拍我的頭,“七頭蛇仙本來就是藥仙,其血肉之軀就是最好的良藥。只可惜蛇姬沒有仙氣修為,否則,這麼大一條藥蛇,能提升千年的功力。”
我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師公這一生都在為別人而活,到死了,自己的仙身還要救人性命。
洪淵將靳言抱上二樓,幽熒跟在身後,寸步不離。
他擰開吸魂木筒的蓋子,朝靳言的口中滴了幾滴黑如墨汁的水。
我胃裡直翻滾,靳言喝的可是我師公啊!
等靳言醒了,我可得好好商討他一下。他這算是欠了我的人情,畢竟,那是我親師公。
辛和錦粼也受了傷,不過辛的只是皮外傷,錦粼卻嚴重的多,一直昏迷。
洪淵餵了錦粼師公化成的百草蛇汁液,可以就沒有用。
“錦粼的傷,並不是這一次造成了,他是舊傷加新傷。而且中了蜂毒,誘發舊傷更加惡化,若是想救他,恐怕要找......”
洪淵還沒說完,我腦子不知道怎麼一抽抽,浮現了獸醫診所護士小姐姐們暖笑的微笑。
“找獸醫?”
我脫口而出。
洪淵在我腦袋上彈了個腦嘣,無奈的撇了我一眼。
“鬼醫。”
辛搶答。
洪淵點點頭,“不過,這麼多鬼城,鬼醫也十分多。不知道辛少主有沒有相熟的鬼醫。”
辛得意一笑,說:“師父,月波城的鬼醫耕耀,不知道您聽沒聽說過。”
洪淵想了想,說:“鬼醫耕耀,四海為家。聽說他為人放蕩不羈,不會長居一個地方。”
“錯錯錯。放蕩不羈,那是曾經。男人一旦戀愛,就如同被馴服的野馬,立刻服服帖帖了。無論風景多美,路又多遠,總會回到心之所繫的那個地方。”
辛雖然年紀小,但明顯是情場老手,分析男女情事,總是頭頭是道。
也是,辛可是曾經不知道把了多少妹紙的月波城少主。
典型的富二代,倒貼他的女鬼堪比早高峰,一個個擠破腦袋也想上了他這趟破車。
也不知道辛對莫思奕是否真心。
當務之急是救兔妖。
其實,救錦粼完全是出於人道主義,也不知道是誰從小教育我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狗屁不通!
如果不是為了救錦粼,也不會有後續的麻煩。
辛和洪淵用妖術收拾了現場,其實就是拋屍荒野,然後用障眼法除去血跡和破壞痕跡。
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妖還是蠻不講道理的。
洪淵說,這障眼法只能維持半年。等半年後的某一天,就會原形畢露,不過,那個時候就和他們沒關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