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淵點頭,輕聲說:“洪夫人還挺識貨的啊!這就是夜明珠。”
土豪,真土豪!我在心裡感嘆了一番。洪淵手裡的珠子越來越亮。
周圍被珠子照亮的那一瞬間,我都傻眼了。這真的是我們呆的這艘船麼?
周圍的牆上牆紙都已經並不見,露出發白的木頭,好像被水浸泡了很久,有的地方已經爛掉了,露出裡面的房間,牆壁上面附著貝殼等海洋生物。感覺是在海底沉睡了很久的船。
這層應該不是客房,結構與我們住的完全不同。
我們隨便找了間屋子進去。
客房內的光線比走廊裡要好得多,月光照進來,還是勉強可以看清周圍。屋內是腐爛的板床,還有一些七扭八歪擺放的櫃子。
“是員工的房間。”洪淵說了句,“走,我們去那邊看看。”
沒隔幾間房,是一個寬敞的開放式房間,有點像員工的食堂,裡面都是堆積在一起的桌椅,桌椅都爛的七零八落,輕輕一碰就會碎成渣渣。
就在這個區域,有一道小小的門,虛掩著,從門縫裡透出了一道忽明忽暗微弱的光。
“去看看。”洪淵低聲說。
我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握著他的手冒出了冷汗,黏黏的。
洪淵朝我暖暖一笑,“雪湛你退後,為夫替你擋著。”
我們捏手捏腳的走過去,洪淵小心翼翼的輕輕推門,把門一點點的推開到足夠看清房內情景的大小。
一股腥臭的氣從裡面呼的一下吹了出來,我惡心的險些吐了。
那股腥味而,魚腥混合著腐臭,刺鼻的氣味兒辣得我眼淚差點掉出來。
洪淵身子擋在我前面,朝後方迅速撤回了一步。
我抬頭一看。
一隻血紅的眼睛與我的目光相接。
就在門縫裡,一張長滿黑鱗的半張臉,陡然出現在眼前,那臉上一雙沒有眼瞼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我們。
血紅的眼睛中央,有一個特別小的白色眼仁。
門哐啷一下被拉了下來,屋裡的光亮很強,我下意識的眯上眼睛。
洪淵把我護在身後又向後退了兩步。
我好不容易才適應光線,眯著眼睛看見了一張洗腳盆那麼大的蜥蜴臉,臉上布滿黑色細小的鱗片,臉側有魚鰭樣的鋸齒。我知道這家夥不是巨型蜥蜴,因為我朋友曾經養過蜥蜴,他說蜥蜴有眼瞼,我眼前的這玩意兒,明顯的是變種的魚怪!
“黑鱗鮫人!”洪淵低聲說了一句。
關於鮫人,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故事。那還是小時候,我住在外婆家的時候,外婆給我講的。外婆沒出嫁前住在一個海邊的小漁村,漁村裡有一座在當地很有名氣的廟,但是那廟有一個很奇怪的規矩,每一屆主持即將要圓寂的時候都會乘著極其小的木船,飄揚出海,魂歸大海。
在外婆大概六七歲的時候,全國都在鬧饑荒,誰還能管的過來化緣的和尚,廟裡和尚都死的死,逃的逃了。主持卻一直堅持著留在廟裡,最後,他瘦的只剩下皮包骨,血管筋骨隔著薄薄的面板呼之慾。他吊著最後一口氣兒,自己推著早就造好的小船,去了海裡。
有人看見和尚羸弱的背影,就坐在能容納一人窄窄的船裡,面朝著夕陽,越飄越遠。
半年後,和尚又坐著小船飄了回來,而且船裡裝了滿滿的珍珠,一顆顆渾圓的珍珠,不帶一絲稜角。而且和尚本人,白白胖胖,臉色紅潤。
村民們問他經歷的什麼,他說在海上遇見了人魚,人魚心善救了他的命,他向人魚弘揚了佛法,人魚被其感化,送上珍珠作為謝禮。
村民們覺得這和尚是得到高僧,連海裡的人魚都能感化,肯定了不得。
和尚每次出去化緣的時候,都會以珍珠作為回禮,村民們也願意接濟他一口飯吃。
可村裡的六名壯年村民卻動了壞腦筋,他們惦記上了和尚的珍珠,悄悄的潛進了廟裡,偷了大半的珍珠。
沒過幾日,那幾名壯年又聚在一起喝了點小酒,壯了膽子,又去廟裡偷珍珠。那晚周圍漆黑一片,是朔月,沒有一絲月光。幾個人也不忌憚,舉著火把就闖了進去。
結果,他們一進去就傻眼了,哪裡有什麼和尚,只有一隻長滿鱗片的黑蜥蜴坐在床上念經。
幾人嚇的差點背過氣兒去。
但是,其中仍有膽子大的。畢竟酒壯慫人膽,那壯年定了定神,拿起榔頭就朝那蜥蜴砸去,一榔頭就把蜥蜴給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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