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欲哭無淚,感覺上了賊船。
外面的暴風雨已經停歇,我和洪淵到甲板溜達,海風依舊很大,甲板上的人不多,偶爾的一對小情侶裹著同一個毛毯,站在欄杆邊,互相動手動腳。
“這些人,以為裹著毛毯就看不出來在做色色的事情了麼?真是辣眼睛。”我抱怨了一句。
洪淵月牙的眼睛一眯,嘴角帶著邪笑,湊到我的耳邊輕聲說:“咱倆要不要也裹一條,讓別人辣下眼睛?”
我狠狠的掐了他腰一下,“你做夢!”
洪淵一臉遺憾的表情,羨慕的看向別的情侶。
裹著毛毯互摸的倒是真不少,這年輕人,怎麼都公開開車了......
雖然辣眼睛,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會瞄兩眼,這一撇不要緊,我竟然看見一對頭發花白的老人,站在欄杆邊看向遠處的海。
這對老人的背影怎麼這麼熟悉呢?......
我定睛一看,那不是跟我們一起逃難的老大爺和老大媽麼!
“大爺!大娘!”我喊了一嗓子。
他倆如同一個連體嬰兒,緩慢的回過身子。
果然是他們。
老大爺看著我嘿嘿一樂,從毛毯裡伸出幹枯的手,朝我招了招,示意我們過去。
我和洪淵走了過去。
“又遇見你們了啊!都沒來得及問你們這對兒小情侶的名字呢。”老大爺憨憨一笑。
“我叫馮雪湛,他叫洪淵。”我說。
大爺臉上的皺紋似乎沒有那麼深了,眼睛映著蔚藍的海和天,顯得很明亮。
“我姓吳,小丫頭要是不嫌棄,管我叫聲吳爺爺。”
“吳爺爺!”我叫了一聲。
雖然這個老頭子在皮氣船上祭獻了蔣晴,但對我還是不錯的,而且蔣晴這個情敵,祭獻也就祭獻了,之前我還覺得同情她,現在我恨不得親手祭獻了她。
不過,這個老爺子的人品有待考量。畢竟,當時那種情況,雖說是生死攸關之際,但我也不會把蔣晴推下船。
吳老爺子看著我,臉上掛著慈祥的笑,頗有深意的說:“馮丫頭心裡是不是還埋怨老頭子我把蔣晴姑娘推下船吧?”
我天,這個老頭子,會讀心術?
既然他敞開天窗說亮話,我也沒什麼好迴避的。
“的確是,吳爺爺您心狠手辣,我倒真的沒看出來。”
我嘲諷了句。
吳老爺子笑了笑:“那個蔣晴不是說她是除妖師麼?我以為她多厲害呢,才想著讓她下去。”
“哦,原來是這樣,您是想考驗她啊~”我應了一聲。
洪淵握著我的手,緊了一下。
我也回捏了他一下。
我又不傻,蔣晴是除妖師的事情,這個老爺子怎麼會知道呢?蔣晴自己肯定不會說,除非是左丹丹當時透露的。不過,這種情況也很有可能,畢竟左丹丹性子直,人傻錢多的智障。洪淵捏了我一下,就是提醒我多了留個心眼兒。
吳老爺子看向遠處的海,太陽已經落下,周圍已陷入一片昏暗,但仍有一絲光亮。風暴過後,天空的那彎月亮橙黃橙黃,偶爾躲進淡紫色的雲裡。
在海上,會有種油然而生的渺小感,周圍是漫無邊際的海,沒有船,沒有島,沒有任何參照物,會讓人有一種莫名的亢奮。
老爺子深深的嘆口氣,緊了緊他們裹著的毛毯,“小丫頭,我們不能再繼續坐這艘船了。不瞞你說,這是鬼船。等到夜深了,爺爺偷支救生船,帶你倆逃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