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先生怎麼有空來瞧我這個老骨頭了?難道上次在我這裡買的東西用著不順心?”老太給自己也沏了杯茶,顫顫巍巍的坐了下來,一雙渾濁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神色。
洪淵暖暖一笑,說:“倒真的有些不順心。夫人嫌那面具太沉了。”
老太抿了口茶,一抬眼,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盯的我渾身不自在。
“這位就是洪夫人吧?”
洪淵點頭說:“正是我夫人。”
老太放下茶杯,因為上了年紀,口齒有些模糊:“那薩滿面具,難得的很呢!”
“霜霜姐,這次來並非跟你說面具的事情,倒是有件很急的事情想拜託你。”洪淵說著,拿出了一個黑色信封,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老太的面前。
老太拿起信封,抖著手,對著光看了半天,悠悠的說:“五十年前你還叫我聲霜霜妹,現在可好,改口叫了姐咯。”
洪淵抿著嘴巴一笑,說:“您都九十多歲了,我再管你叫妹妹,都把自己給叫老了。”
“倒也是。洪先生永遠這麼年輕,真是羨煞我咯。”她說著放下信封,幹枯的手摩挲這信封上那麼血紅的火漆。
“怎麼樣?有的解嗎?”洪淵問。
我定睛一看,這個信封正是劉菲姐在月波城交給洪淵的那枚倒賣陽壽的契約信。
“這陽壽都已經收的差不多了,你找我解了也沒有用咯。”老太太幹枯的手顫抖著,又把那黑色的信封推了回來。
我皺眉看了眼洪淵,捏了他的手一下。
我不想劉菲姐就這麼死了,她那麼年輕漂亮,而且之前活的很不容易,劉奶奶為了她付出了那麼多,她好不容易過上了不愁吃穿的日子,又訂婚了,幸福就在眼前,如果就這麼毀了,對於她來說太過殘忍。
老太一雙渾濁的眼睛看向我,慢悠悠的說:“洪夫人,我不是不能解了這個咒術,只是就算解了,被收走的陽壽也無法回來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除非你再從別人那裡買了陽壽,給她續上。”
“解了吧。相應的報酬我會一絲不差的給你送來的。”
老太一臉不解的看著洪淵,眉頭緊蹙,“洪先生,你何必要這渾水呢?我不知道是誰收走了這個人的陽壽,但是契約已經簽了,就沒法再回頭了。這儀式信在這裡,陽壽卻被收走,可見他們是強行催動了咒術。你用鬼氣吊著那人的最後一口氣兒,又何必呢?人各有命。”
“我言出必行,當初我答應了會救這人,就一定會救她。”
洪淵把信又推到了老太面前,說:“霜霜姐,就麻煩你了。”
洪淵拉著我,起身要走。
老太幽冷的聲音又飄了過來,“洪先生,這封信上的咒術是道家的禁術,我解開也得要了我半條老命。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完成萬仙咒,您應該知道我要什麼。據我所知,天狼應該沒有絕跡,您能幫我弄到嗎?天狼之血。”
洪淵微微側過臉,用餘光看著那幹枯瘦小的老太,一臉淡定的微微點了點頭。
我和洪淵離開了店裡,洪淵一臉得意的看著我說:“那天狼小崽子還是有點用處。”
我眼前忽然浮現了辛痞裡痞氣的臉,還有頭頂的那對萌耳。
“不知道辛傷勢怎麼樣了,還有這老太太陰陰森森的,倒底是幹嘛的?”我擔心的說。
“她是有名的薩滿咒術師,我跟他們家的祖祖輩輩都有些交情。咒術這個東西很神奇,就像是陽壽,財運,桃花運,都可以用咒術實現,只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完成咒術儀式。”洪淵解釋說。
洪淵攔了路邊一輛計程車,車子往千家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