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一腳油門,飛快的開了過去。
雨依舊在下,噼裡啪啦的聲音讓人心煩意亂。
洪淵回頭看向後方的路,淡淡的說:“離魂了。劉菲現在站在她奶奶身邊。”
我身子一僵,感覺從骨頭縫裡往外冒著寒氣。
我看見副駕駛上的劉菲,腦袋一歪歪,嘭的一下砸在了玻璃上。
靳言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怒道:“跟你們說了不要回頭看,不要看,現在好,三魂燈滅了。”
“阿彌陀佛。”清一大師雙手合十,閉著眼,“靳言施主,不如我們先沖出陰陽路,劉菲施主的事情再另作打算,再耽擱下去,我們這一車的人性命都不保了。”
“現在幾時了?”靳言問。
“差五分鐘十二點。”
“好,清一大師,還得麻煩您割點舌尖血給洪淵,讓他畫道符,大開陽路。”靳言說。
清一大師眉頭一皺,擰下礦泉水瓶蓋,狠狠一咬,擠了一瓶蓋的血,說:“我怎麼給洪淵施主?我天眼通並未開,看不見邪魅。”
“給我吧!”
我走過去,小心翼翼的護住瓶蓋,洪淵扶著我的腰,幫助我向後退了兩步,退回到了座位上。
現在不能有任何回頭的動作,回頭即是陰路,能不能回來,就很難說了。
洪淵從手裡幻化出一道符紙,沾著舌尖血用手指畫了一個極為複雜的影象。
靳言大喊:“洪淵!時間到了!”
洪淵忽的開啟側面的小窗,一股陰風湧了進來,那符紙剛剛送到外面,就燃成了一團火。他趕緊關上窗戶,默唸了一段咒語,有點像西藏的藏語。
沒過多久,天色漸漸轉亮。
雨淅淅瀝瀝的變的小了,那些敲擊車子的奇怪響聲也已消失不見。
好像剛剛只是做了一場離奇的夢。
可是,大家都知道,那不是夢。
因為,劉菲,還沒有醒來。
車子開了不一會兒,路兩旁的樹木漸漸稀少,兩側出現了莊稼,不遠處若隱若現一片起起伏伏的青瓦,應該就是新海村了。
村子背靠大山,臨著碧藍的大海,村子前面一片一片的稻田在煙雨朦朧中翠的如一塊塊碧玉。藍色和綠色交相輝映,那一點點跳躍的青瓦點綴其中,儼然是一副水墨畫。怪不得這幾個大老闆都爭著搶著要開發新海村。
風景如畫,這四個字形容這新海村一點也不為過。
我握著洪淵的手,還在為剛剛的事情心有餘悸,他說:“有我在,我定會護你周全。”
我看著他沾著清一大師舌尖血的指尖,問:“這麼純陽的東西,你不怕麼?”
洪淵笑如春花,暖如豔陽:“我怎麼會怕,我是好鬼嘛!”
“洪淵,你到底藏著多少秘密啊!”我撇了撇嘴。
“雪湛,有些事情,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他的神情不像是說謊,但這件事,在我心裡仍然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