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湛,別喊了,嗓子都喊壞了。”喜婆在門外苦口婆心的勸著。
“我不聽!憑什麼這麼對我,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不把三姐賣了,偏偏是我?二姐是女兒,我就不是女兒嗎?”我越說越委屈,一滴滴的眼淚滾滾而下。
喜婆對著門縫小聲的說:“雪湛,你聽我說,你別怪你母親,她也不容易。賣你是迫不得已的,只有你的八字和這家少爺的八字最合,他們家有錢有勢,在公安局查了三千多萬的人,才找到你這麼一個合適的。你嫁到他們家,就是去享福的,你能過上好日子,你媽,你姐姐,你弟弟,都能過上好日子。”
“好日子?嫁給死人,我會有什麼好日子?”
我總是覺得背後有人看我,猛的回頭看去,什麼都沒有。
只有窗外刮進的一股股涼風,粉紅的紗簾隨著風起伏擺動,我打了個哆嗦,把窗戶關上了。
“鬼新娘,美嬌娘,新婚夜,鬧新房。”
隱約中,我聽見了一支歌,歌聲歡快卻有些空靈縹緲。
嚇的我汗毛根根豎起,我再仔細聽去,什麼都沒有,只有喜婆在門外的嘮叨聲。
哀莫大於心死,我已經徹底絕望了。
喜婆見半響不出聲,估計以為我尋了短見,一邊叫喊一邊用鑰匙開門。
我心裡有氣,不禁把口紅化的濃了一些。
濃一點好,喜慶啊。他們不是期待著我出嫁麼!
喜婆站在我身後,看著鏡子裡我,一臉的驚訝:“雪湛,你這個妝,有點濃啊……不像是要結婚的。”
“不像結婚,那像什麼?”我冷冷問。
喜婆尷尬的笑了笑,說:“像……像要成精。”
“成精不好麼?妖精和牌位挺配的。”我說著收起睫毛膏,轉過身朝喜婆白了一眼。
就在不經意間,映著大紅的彩燈發出的閃爍的光,我看見了門外站著一個男人,一閃而過的大紅影子,嚇的我一身冷汗。
我眨眨眼,又向喜婆身後的門外看去。
什麼都沒有!
可能是剛剛哭累了,所以産生幻覺了吧,也可能是恰巧路過的服務生。畢竟這家酒店被婆家包下了,有服務生專門貼心伺候新娘也是應該的。
但是心頭那種莫名其妙的恐慌感一直伴隨著我,直到走進婚禮的殿堂。
一樓的宴會廳雖然是古風佈置,但是卻不失奢華。
喜慶的氣氛一下讓我覺得十八歲的我真的要結婚了。二十一人組成的樂隊拼命的演奏著,來賓一個個都開懷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