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葉南兮在庭院中彈給他聽的,不正是此曲嗎?只是自己的無知生生錯過了她的意。
辭別了那個姑娘,顧洵再次向四處逛去,但心中已然又存下了心事。葉南兮是他心中的痛,不憶起還好,一旦腦海裡回想起與她有關的,他就會變得魂不守舍。
他有悔,不該這麼晚才看清真心,不該給她帶來那麼多傷害。現在她必定是怕了,才遲遲不肯出現。
後山裡頭的溪流旁,一群女子正在浣衣,但說是如此,打鬧者甚多,正經幹事的卻沒有多少。
“皖晚,昨日裡你送來的那糕點實在好處的緊,你才去求求少爺,再給送些來吧。”
一臉頰稍有些圓潤的少女挽著另一個姿容絕佳女子的手臂好聲央求道。
“你想吃你自己怎麼不去討,怎地回回都來找我。”皖晚挑頭笑她。
那圓臉少女瞬間眼含笑意,“誰不知道,咱們少爺只寵皖晚你一人,你去討要什麼哪兒還有不給的?”這話說得旁邊女子個個開始起鬨。
“哎呀,可不是嘛。奈何我們都是些大字不識的,只有皖晚,能作詞作賦的,咱們那個少爺又是個成日裡讀書的人,這能不打識到一處嗎?”
“關鍵是呀,皖晚長得也美,跟天仙似的,哪兒會有男人不軟下來說話。”
“哎呀你們快別說了,皖丫頭該臉紅了!”
周遭嬉笑聲不斷,而溪旁正在認真浣衣的女子確實紅透了臉。
這衣浣得時間真久,一群女子多在打鬧,直到快要日暮了,才急忙完成了任務。
皖晚放下了原本繞起的長髮,整理好衣袖將衣桶提在腰間。
“皖晚,快點些呀,不然得趕不上吃飯了!”前面有人在喚她。
“你們先回去吧,少爺今日出門前囑咐我要採些山裡的花來。”
“哎,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快些,太陽快下山了!”
那群女子繼續向前走去,皖晚則偏向了另一個道上。山裡的鈴蘭是那少爺最喜愛的,特別是花瓣上帶著露水的。皖晚為少爺採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走到了她最熟悉的地方放下了衣桶。
前方有溪流,這裡長了許多花草,她得按照少爺的喜好來採摘。
“嘩嘩——”
溪流聲響,她的心情也很是悠然,但因太過專注於挑花,所以在起身之時,突然撞入眼中的赤果果男體嚇得她當即一聲尖叫。
這聲音飆得確實高,而且很是突然。原本還在洗澡的顧洵迅速回身,就瞧見了一個背對著他的女子,他也瞬間慌了,想來自己只是瞧見這山裡溪水清澈,打算泡個澡,沒想到就遇到了這事。
“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這就離開!”
這聲音!
正在穿衣的顧洵瞬間怔住瞪大了眼,那是來自他心底,可以喚起他一切回憶的聲音。他苦苦尋求了這麼久,竟真的只需一下就能觸動他的神經。
“南兮!”他回頭大喊了一聲,可是哪裡還有什麼人影。他匆匆套上衣服繫好腰帶朝遠處望去,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子已經消失在盡頭,在一個拐角處徹底不見了。
他腳邊的地上,還散落著些許剛被採摘下來的花,這都宣告著剛剛他的所見所聞皆不是夢。那就是南兮的聲音,他可以萬分肯定自己沒有聽錯,她確實,已經回來了。
顧洵撿拾起一朵捏在手中打量,隨即勾起了溫柔的嘴角。
“南兮,我終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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