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兮醒來的時候，顧洵還在昏睡，他昨日喝了太多的烈酒。
她仍依偎在他的懷中，他抱了她一夜。
因為保持了一個姿勢睡了一夜的光景，身上有種說不上來的痠痛感。她掙扎著想要離開，可是這人即使在睡夢中卻依舊是頑固的，她每想往後退一分，那人就又再抱緊一分。葉南兮為了防止被他勒得窒息，便放棄了掙扎。
師徒同床共枕一夜，很多東西就已經變了。
她搞不清楚現在到底該如何，他對他時常出現的親暱舉動或許在他眼裡只是對她的愚弄，可是她呢，又如何能一次又一次地放寬心？她自小所接受到的認知不予許她看淡這一切。
她睜著眼發呆，連抱著她的人何時醒了都未曾發覺。
“師尊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你醒了。”她突然回神，太眼看向他，“醒了就放開我吧，我悶得慌。”
顧洵鬆開了她，單手支起頭來，神情懶懶地看著她緩慢坐起整理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
葉南兮收拾整齊後，看著橫躺在床榻外側並且並不打算讓開的顧洵，有些無奈，“你能不能稍微讓一下。”總不能讓她從他身上跨過去下床吧。葉南兮一想到那樣的畫面就覺得有些尷尬。
不，是會有很大的尷尬。
顧洵不動，就只咧嘴笑笑，他自然知道葉南兮在想什麼，畢竟，他是故意的。
“路不就在那，師尊直接走便是。”
葉南兮面上犯了難色，她那長長的墨髮挑起一波挽著的髻有些許鬆了，這是顧洵特意囑咐阿茶的，每日只許給她梳髮髻，不準再束高馬尾，那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麼毛病，反正態度很強勢。
現在的她就徒增了些凌亂美，但整個人都透著無奈，那種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的糾結。
兩人僵持著。
葉南兮盯著顧洵，顧洵亦盯著葉南兮，一人躺著一人坐著，誰也不動。
“.........”
良久，門外傳來了人聲，打破了這場寧靜。
“少主。”
顧洵皺了皺眉，這樣好的氛圍就被破壞了，但是這時還能稱他“少主”的，應該就只有被他悄悄從雁門山抓來的廚子了。
“何事？”
“您上次說想吃辣子雞，當時缺的食材，剛剛有人送來了，我就給您做好送來了。”
顧洵看了眼葉南兮，看著她還坐在自己的床榻上，便悠哉地道，“那你就進來擺桌上吧。”
葉南兮一聽那人要進，想想還是雁門山的人，指不定就見過自己，若是被他看到了自己與顧洵都在床上，那可就真說不清了，便連忙躺下，躲在了顧洵的旁邊，還往他懷裡靠了靠，期望著能靠他擋擋自己。
顧洵很好心地沒有拆穿她，還笑著把人往懷裡帶了帶。
那廚子拎著食盒進門，就看見顧洵仍然躺在床上摟著誰，但是看不見臉，想著應該是少主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美人，也就沒多在意，放下菜就又趕緊出去了。他還是惜命的，可萬萬不能誤了少主的美事。
聽著那人已經出去了，房門也已被關上，顧洵湊到她耳邊，“師尊，人已經走了，要不......我們繼續？”
繼續僵持嗎？可這話聽著好生詭異。但無論如何，她不想再與他這般耗了，真的太難捱了。
“顧洵，我餓了。”她開口轉移話題，“真的好餓。”
“既然如此......那就吃飯吧。”他覺得無趣，懶懶地起了身，下榻走到桌邊，看著那盤炒得紅彤彤的菜，又想到了什麼。
“師尊，你是不是還不能吃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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