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鬧什麼鬧!老三媳婦兒,你去給你大嫂賠個不是,這拿她東西就是不對。”
可王荷花哪裡會算了,她本來就是故意縱然楊招娣當偷兒的,要不怎麼好找機會把她給趕出去。
她立馬哭喊著嗓子朝王翠花喊冤:“娘!你聽聽她都說了些什麼!”
“我知道自己是長嫂,平日裡有什麼事兒,我也都算了沒和他們計較。這老三家的不是一次兩次的了,我屋子裡的棉花、糧食,她這些日子偷拿了的東西,我都是知道的,這些我都沒聲張。”
“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還老三以前沒成家的時候為我跟老大拉扯著了把柱子和葉子這份情。”
王荷花眼睛通紅:“這些我都記在心裡,老三是個老實人,對孩子好我都知道。”
孟文山在這兒聽的頭都要埋在地裡去了,王荷花是她表姐,剛嫁過來的時候還幫著她娘一起帶他們這些小的,苦了累了也不做聲。
王荷花說完,話音又一轉:“可今天她拿的是我陪嫁的盆兒!”
“娘剛剛都開口了,這事兒我本來也想就這麼算了,可是、可是她都說的什麼!”
劉春芬門半開著,站旁邊聽半天了,對著旁邊的孟文家說:“看來大嫂這是要趕老三他們走啊。”
孟文家搖了搖頭,“不一定能成,不過今天鬧這麼一出,以後老三家的可得夾起尾巴做人咯。”
王荷花剛想開口安撫這個大兒媳,楊招娣家的小虎子就揉著眼睛出來了。
院子的事兒他是不清楚的,孟文山旁邊繞過去,迷瞪著眼看著楊招娣說:“娘,你藏大伯孃的盆兒幹啥啊,我還想用盆洗臉呢。”
院子裡一下子就安靜了起來,楊招娣的臉瞬間變色,她一把上前捂住兒子的嘴。
“你胡咧咧什麼!”
虎子還在狀況外,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他繼續掙扎著說:“我沒胡說,昨晚明明就看到你把盆藏到雞窩後面了……”
這時,院子裡的人都坐不住了,孩子被囑咐在家不準出半步,大人們也都從屋子裡出來了。
孟文山黑著臉走到楊招娣母子兩兒跟前,虎子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家裡在院子裡的除了他一個小孩在,其他都是大人。
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虎子害怕的往楊招娣身後躲了躲。
楊招娣被這兒子氣的牙癢癢,可看著孩子這幅可憐的相兒,她就下不了手去打。
只能這麼冷著張臉和孟文山對視著。
王荷花倒是懶得看他們的臉了,自顧的朝雞窩走去。
不一會兒,就拎出一個盆兒回來了,這盆兒底還沾著雞屎呢。
王荷花嗤笑了一聲,將兩個盆兒並排放在地上。
盆兒在這兒,她楊招娣都這麼心虛,可見她屋子裡都藏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你這算盤打得可真精兒,自己藏起來,跑去偷那我的盆兒,不就是盤算著拿了就不還的打算了。”
一直看戲的劉春芬出了聲兒:“要我說,這都分了家了,這東西就得自己看緊了。”
這話說的是沒錯,但這時候開口不就是給王荷花澆油啊!
果然,王荷花的臉色更難看了。
孟文州就是這時進的門。
王荷花胸口起伏著,彷彿是再也忍不了,一臉悲憤怒極的喊了出來。
“爹、娘,這事兒你們得給我做主啊!”
孟文國一開始都沒出來,是後來虎子在外面嚷嚷,才出的門。
一直都是躲著一邊沒做聲,由著王荷花在外頭鬧。
這會兒他是時跳了出來。
“走走走,咱上工去,沒得帶爹孃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