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坐,我去廚房幫幫忙。”
可能是身體裡自帶的母女天性吧,夏纖纖看見林家鳳就不自覺的想跟著,完全記不得前幾天賴床捱打的事情了。
“你這妮子,咋跟著我出來了,你現在是客,快出去跟你爸他們坐著吧。”
“我這不是想你了嘛,就想跟在娘後面當小尾巴。”
夏纖纖朝林家鳳撒了撒嬌,腳步輕快的在後頭跟著。
話說兩端,堂屋裡自人跟著走了,氣氛就有些沉默微妙。
都說夏家父子像,說的可不僅僅是長相,還有那副沉默寡言的性子。
打進門起就夏父就只一句:“來了。“
就再沒開過口。
見回門做客的女兒,一個照面就跟著老妻屁股後頭跑,也不發一言。
這期間既沒對女婿的叮囑,也沒和女婿寒暄,就這麼坐在主位舉著手裡的菸袋子。
還是夏愛軍憋不住對孟文州說出了句類似關心客氣的話:“喝水、喝水。”
孟文州這外向性子都覺得有些不自在,每當他想破冰時,這臉父子就看屋頂看茶碗的,一副不要張嘴說話的架勢。
饒是孟文州一肚子話,也被這爺倆的架勢給逼回去了。
他悻悻的喝了口碗裡的糖水,重新打著腹稿,準備和夏家這爺倆嘮點什麼的時候,便聽到門口傳進來的動靜了。
“姐!姐夫!”
一個黑黑乎乎的大胖小子還沒進門就扯著嗓子大喊,人就跟個小旋風似的從院子裡衝了進來。
屋子有兩個大黑臉在,三個老爺面對面坐著,都不說話,這情形任誰進了門都會不自覺的降低音量,賣個乖的。
可這小黑胖就不,他倒是自在的很,一見面就對著孟文州喊了句:“姐夫!”
然後一邊喊著:“渴死了!累死了!”
一邊伸手把沒來得及收進櫃子裡的糖罐子抱在了懷裡,‘嘩嘩’地朝碗裡倒著糖。
夏長柱敲了敲手裡的長杆,小黑胖沒反應,夏愛軍瞪著他,他也沒反應。
最後見夏愛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才依依不捨的把糖罐子放下,只是在最後離開碗口的時候又飛快的朝裡到了一把。
看得孟文州直樂,這小黑胖,皮厚下手準的,看來這事兒沒少做呀。
“這是放學了?”
小黑胖端著足足有小半碗的白糖水,也不喝,就這麼拿在手裡捧著。
見孟文州和他搭話,小黑胖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