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是我的頭發……”雖然那頭發上沒有記認,但霸王丸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霸王丸一聲怒喝,發瘋似地撲向山吉四郎。看見霸王丸瘋狂地撲上來,山吉四郎突然一個縱身,向前方地上撲了過去。初見山吉四郎向前撲時,霸王丸還以為他是要撲向自己,正準備揮拳擊出時,哪知山吉四郎突然就俯下身子,直接撲到了地上。霸王丸正奇怪時,卻見山吉四郎再次蜷縮成一團,雙手撐地,頭下腳上。還沒等霸王丸看明白,山吉四郎突然雙手雙腳同時倏地一撐,整個像彈簧似地蹦了起來,特別是那雙穿著木屐的腳,迎面踹在了霸王丸的臉上。
“嗚啊!”
中招後,霸王丸慘叫一聲,雙手捂臉,翻滾在地。再爬起來時,只見霸王丸滿口是血,兩眼圓瞪,眉毛倒豎,形容可怖。原來山吉四郎穿著倭國的木屐,這種木屐底部有兩塊木齒。在山吉四郎踹中霸王丸臉部時,其中一塊木齒,不偏不倚,正面擊中了霸王丸的嘴巴,直接把他好幾根門牙給打崩了。
“我要宰了你!”霸王丸大吼一聲,掄起右拳,直撲向山吉四郎。
待霸王丸撲到近前時,山吉四郎突然劈手將發髻砸向對方。由於距離太近,山吉四郎砸過來的發髻,怒火遮眼的霸王丸沒能避得開,眼睛被晃了一下,不過這阻止不了霸王丸,因為霸王丸已經記住了山吉四郎所在的方位,相信他只要再往前沖一步,揮出拳頭就一定能打中。誰知山吉四郎趁著霸王丸眼睛被晃的一瞬間,在霸王丸拳頭揮出之前,沖到近前。
“下巴!”只聽得山吉四郎大喝一聲,一腳自下而上踢在了霸王丸的下巴處。
山吉四郎這一腳力道十足,霸王丸剛睜開眼,就被他踢得仰面朝天,連退五步才再次站穩腳跟。
一擊即中,山吉四郎不敢怠慢,趁著現在霸王丸立足未穩,趕緊追上前去,起腳再踢。
“左頰!”
“右頰!”
“人中!”
“下巴!”
山吉四郎每喊一聲便踢一腳,每一腳狠狠地踢在霸王丸的臉上,而且與喊出的部位一模一樣。待山吉四郎踢完後,霸王丸開口便吐了好大一口血,血中依稀可見星星點點,許多白色固體,那不是別的,正是霸王丸的幾十顆牙齒——山吉四郎一口氣,把霸王丸的牙齒全打崩了下來。
“沒有牙齒,我看你以後用什麼來吃人!”山吉四郎瞪著霸王丸,冷冷地說。你把他的牙全踢掉了,別說吃人肉,恐怕霸王丸下半輩子也就只能喝稀飯了。
“嗚啊啊!”看到自己一口好牙被打掉光了,霸王丸氣得一陣怪叫,再次提拳,打向山吉四郎。
這一次霸王丸離山吉四郎很近,所以一提起拳頭便可以打。但是霸王丸也是被氣昏了頭,在打人之時,沒有作好防備。只見山吉四郎施展開飛火流星蹴的身法,閃到霸王丸的右手邊的空檔,緊跟著飛起一腳,一記橫掃,重重地踢在霸王丸的肚子上,直踢得霸王丸五內欲裂。霸王丸痛得直不起腰來,手捂肚子,呲牙咧嘴。
這還沒完,山吉四郎再一腳,掃在霸王丸兩腿膝彎處,只聽“撲通”一聲,霸王丸不得不雙膝跪地,由於剛剛霸王丸是彎著腰的,猛地這一跪,在慣性的作用下,直接在地上磕了個響頭。
“一個響頭還不夠!”見霸王丸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山吉四郎從後頭沖上前來,大喝一聲,一條左腿自上而下,重重地劈在霸王丸的肩頭上,迫使他再在地上磕了個響頭,“雖然還不是在英子的墳前……”
“英子……是誰?”被迫磕了兩個頭之後,霸王丸兀自疑惑地問。
雖然沒有牙齒以後,霸王丸說話有些走風,但仔細聽還是可以聽得出他說什麼。
“英子嗎?”山吉四郎站起身來,幽幽地說,“就是那天,差點被你們作成料理的,可憐的孩子——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為她安了一個……天朝帝國的習慣,是要磕三個頭,現在還差一個,你快點磕,別再讓我親自動手!”
“混賬東西,欺人太甚!”霸王丸突然大喝一聲,雙掌在地上ㄧ拍,整個人從地上彈了起來。剛才問山吉四郎話時,他就已經確認了山吉四郎的所在方位,此刻他淩空轉身,揮拳便向山吉四郎砸去。
“入鄉要隨俗!”山吉四郎沉聲低喝,與此同時,他的身子一墜,飛起兩只腳,淩空向剛剛伸直,準備落地的、霸王丸的兩腳踹去。霸王丸猝不及防,剛剛伸直的兩只腳又被山吉四郎踹得失去了方向,結果當霸王丸落下來的時候沒有站得住,又一次雙膝著地——再一次跪在地上。不過這一次霸王丸有了準備,他強忍著雙膝的劇痛,提前用伸出雙手,打算硬撐著不讓這個頭磕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山吉四郎踹完霸王丸後,用雙手撐著身軀,這才沒摔著自己。可是一瞥眼,看到霸王丸也伸出了雙手,眼看這個頭磕不下去,山吉四郎再次伸出雙腳,在霸王丸雙手著地的瞬間,左腳往左,右腳往右,同時掃在霸王丸雙手的手肘內側——霸王丸兩臂尚未使力,就先被山吉四郎給踢彎了,無法再撐起霸王丸那副巨大的身軀。只聽“砰”地一聲悶響,霸王丸撲倒在地。不過霸王丸這個倭人很是倔強,不願再磕第三個響頭,所以在撲倒在地之前,他拼命地昂著頭,就算磕破下巴也無所渭,只要不是磕額頭,就不算是磕第三個響頭。眼見如此,身為倭人的山吉四郎也同樣犯了倔脾氣。只見山吉四郎一躍而起,縱身飛到霸王丸頭頂,在他後腦勺上一扣。霸王丸剛用手重新撐起身子,冷不防後腦勺上吃了一記,於是一頭點到地上——不論他願不願意,最終還是結結實實地磕了第三個響頭,然後竟昏死了過去。
“呼,終於收拾他了!”看到霸王丸再沒有起來,山吉四郎長舒了一口氣,“哎呀,痛痛痛……!”鬆了口氣以後,之前被霸王丸打中的地方,突然痛了起來。山吉四郎剛想回頭找被打飛的旱煙杆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馬蹄聲。
“啊,是那美醬!”待馬奔到近處時,山吉四郎藉著火光仔細一看,騎馬來的竟是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