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大牢裡遭了劫,不僅兩個犯人逃脫了,還損兵折將,這事令鬼冢元帥大為光火。一大早便黑著臉。
“五百多人啊,居然只回來一百來人!”鬼冢元帥沖著站在他面前的霸王丸、不知火隼人破口大罵,“對方人很多嗎?他們有幾千人,還是幾萬人?”
“對不起!”霸王丸和不知火隼人跪在鬼冢元帥的面前,異口同聲地回答說。
“將軍大人!”坐在一邊的柳生狂死郎從旁插話說,“夷州,本來沒有能和我們對抗的人,都是那個姓車的,這兩年,招來了好多厲害的人。昨夜之事,必定是他們所為!”
“將軍大人,正是如此啊!”不知火隼人十分篤定地對鬼冢元帥說,“我們分明是佈局準備捉那美的,誰知道來的卻是姓車的手下,這不早也不晚,顯然是那美與那個姓車的串通好的!”
“原來他們是串通好的?”霸王丸聞言,大吃一驚,“難怪她抓姓車的,抓了三年,始終沒抓住!”
“你說那美和姓車的串通,”鬼冢元帥冷冷地問,“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他們串通嗎?”
“證據麼,”不知火隼人一陣冷笑,“將軍若讓我去找,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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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那美回到了慶帝的都城。正如那美事先預測的一樣,城裡風聲鶴唳,倭人在每個進出城的出入口都設卡盤查,許多倭兵挨家挨戶地搜查,街上也有大量的倭兵在四處巡邏……那美也遭到了盤查,只因為她是蔡正虎的弟子,才沒受到過多的刁難。那美知道,他們是想找藏在城裡的驅賊會會眾,不過他們什麼也不會找到的,因為昨晚行動前,那美通知過住在都城裡的會眾,讓大家在行動前後,迅速撤離。至於沒有撤離的人和無辜的市民們,那美也沒有其它辦法,只能抱歉了。
進城後不久,那美忽然感到身後有人跟蹤。那美也無須回頭張望,因為她在街上兜了幾個圈都沒把對方甩掉,所以她確信,即使自己回頭,肯定也是看不到什麼人的,因為跟蹤她的這個人,追蹤的本領可不低。
“看樣子,我即便沒有暴露,也是被懷疑了!”那美在心裡琢磨著,“跟蹤我的會是誰?同門師兄弟姊妹中,應該沒人有那麼好的身手。師父倒還有這個能力跟蹤我,但他也上了年紀了,身手不應如此敏捷——那麼快便能跟上來。不是師父,也不是同門師兄弟姊妹……難道是倭人!?!”那美心念一動,立刻想到一個人。
那美突然發足疾奔,果然不出所料,身後那人見了,也自飛奔追來。那美拐入一條小巷後,便躲了起來。那人追入小巷,卻不見了那美。那美藏身暗處,偷眼觀看。那跟蹤那美的人,果然是倭人——不知火隼人。
“不知火隼人……果然是你!”那美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登時計上心頭,“好啊,你們不是想找我造反的證據嗎?既然如此,我便給你找到又如何!”
不知火隼人四處找了一陣,不見那美的蹤跡,只得悻悻離去。
“這小子肯定沒走遠,”看到不知火隼人離開,那美在心裡想,“他是假裝離開,其實躲在暗處,等我出來呢!”
當下那美小心翼翼地從藏身處出來——雖然她知道,小心也沒用,不知火隼人正在某處盯著她,但作戲作全套,否則會露出馬腳的。
走出藏身處後,那美在巷口一家鋪子裡要來紙筆,迅速地寫下了幾行字。寫完字,那美一抬頭,正好看到一個她熟識的小師妹走過——她大概正奉命調查驅賊會的事。
“就是你了!”那美丟下筆墨和幾個錢,徑直走向那個師妹。
“覃師妹!”那美走到近前,叫住了師妹。
“啊,大師姐!”覃師妹突然見那美過來,不自禁嚇了一跳,“你有什麼吩咐?”
“你把這個送去給師父。”那美故作神秘地向左右掃了一眼,突然拿出剛剛寫好的紙張,塞入師妹手中,“跟師父說,一切佈置妥當——今晚照原訂計劃,準時行動!”
“今晚……有行動?!?”覃師妹聽到這,嚇了一大跳。雖然她也懂“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的道理,但此刻她還是忍不住問,“那師姐怎麼不親手交給師父?”
“我已經被倭人跟蹤了,如果我這樣去找師父,搞不好計劃失敗,還會連累師父!”那美煞有介事地說。
“倭人……他們為什麼要跟蹤師姐,”覃師妹著急地問,“他們不是和我們同坐一條船的嗎?”
“不要問那麼多,”那美聲音一沉,“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是,師姐!”覃師妹被那美嚇得再不敢多問,當下收好紙條。
“小心點!”雖然明知覃師妹一定會被不知火隼人襲擊,那美還是忍不住囑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