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突然有人來開門,將路飛、卓龍、胡說蔔、山吉四郎四人給放了出來。
“怎麼,是準備審我們嗎?”走出房子,卓龍打量了來人一眼,冷笑地問。
“大俠說哪裡話,幾位都是本會的貴客,我們哪敢審哪!”那驅倭會的人,賠著笑臉解釋說。
“是車公子叫你們放人的麼?”卓龍又問。
“咦,這……”來人聞言,露出了一臉驚詫,“大俠,你是怎麼知道的?”
“哇,卓龍你好厲害,居然還認識那個什麼車公子!”路飛也自驚訝地說。
“認識個姓車的有什麼了不起,我交遊廣泛,也認識好多公子呢!”剛剛重獲自由,胡說蔔的老毛病馬上又犯了。
“車公子有沒有說,”卓龍也不理會他們,又問那驅倭會的人,“要見我們?”
“你怎麼……”那人更驚訝了,“連這事都知道?車公子確實想見見你們——他現在正在後院,等著我們呢!”
“很好!”卓龍點點頭,“那就有勞閣下,帶我們去見見這位‘車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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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夷州知府家的公子車卿秀,真是人如其名,長得倒也挺秀氣。只見他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穿著一襲青色的書生長袍,一副儒雅、斯文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美男子。
“你就是那個車公子嗎?”跟著驅倭會的人進入後院,看到這院子裡只有這麼一個人,路飛當高興地扯開嗓子,大聲招呼,“謝謝你,教人幫我把卓龍、胡說蔔救出來啊!”
說話間,眾人已來到跟前。
“小生車卿秀,代本會弟兄,向幾位英雄賠罪!”車公子抱起拳頭,恭恭敬敬地向路飛等人一揖,“幾位都是我們請來,幫忙對抗倭賊的英雄豪傑,又怎麼會是奸細?”
“我們當然不是奸細!”路飛。
“可我們確實認識一個倭人。”胡說蔔回頭瞟了山吉四郎一眼。
“車公子。”卓龍冷冷地逼視著車卿秀,一字一頓地說,“事實上,我們也不是來替你打倭人的——我們是來找一個叫‘那美’的女子的。不知車公子可聽說過這個人?”
“那美?當然聽說過了,這個女的,可是我們的死對頭!”聽到卓龍提及這個名字,帶他們進來的那個驅倭會弟兄,兀自咬牙切齒地說,“兩年多前,就是這個女的,不知怎的,居然摸到了我們的據點,把我們六位香主抓了去——車公子恰巧外出,這才逃過一劫。而那六位香主……卻慘遭毒手!”那人說到後面,已是泣不成聲。
“不是吧……”聽到這,胡說蔔嚇得臉色都變了,“那美……真想不到,她竟是這麼可怕的一個人!”一想到自己曾與那美同行,胡說蔔便不寒而慄。
“車公子,”卓龍望著車卿秀,淡淡地問,“你也恨那美?”
“是的!”車卿秀點點頭,也自咬牙切齒,憤憤地說,“我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卓龍沒有吱聲,而是回頭看了山吉四郎一眼,卻見他完全無動於衷。眼見如此,卓龍心裡有底了。
“兩年前的事,我有聽說過。據說在那之前,車公子一直深藏幕後,只是透過那六位堂主傳達命令……”卓龍望向驅倭會那弟兄,慢條斯理地問,“那麼,你還記得,六位堂主被捉,是兩年前哪個月發生的嗎?”
“當然記得,”那人點點頭,十分篤定地說,“那是兩年前的五月初十!”
“五月初十,六位香主被害,這對你們的打擊一定很大……”卓龍點了點頭,忽又問,“那麼,車公子回來重振驅倭會,又是哪個月發生的事呢?”
“是七月初三。”那人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他仍耐著性子,一一回答說,“車公子當時曾試圖營救幾位香主,所以回來得遲了些!”
“真是這樣嗎?”卓龍轉向車卿秀,懷疑地問。
“你這是什麼意思,”那人被卓龍的態度激怒了,“你是在懷疑我們公子嗎?”
“你說得沒錯,”卓龍點點頭,我確實在懷疑你們這個車公子——在六位香主出事之前,你們從未見過的車公子,居然在出事兩個月後冒了出來,你們真的沒有懷疑過?”
“你的意思是,這個車公子是假冒的?”那個驅倭會弟兄聞言一愣,“可是,他有車公子的印章……而且他知道我們的名字,也知道我們具體的職司……”
“印章是死物,只要找得到,誰都可以用!”卓龍冷冷地說,“至於你們的名字和職司,對一個連六位香主都能抓得住的人來說,想查出來,一點不難——何況他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我請你們來,”面對卓龍的質疑,車卿秀並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微笑著說,“是希望你們能幫我打倭賊的。你卻懷疑我,這算什麼?”
“我們當然是來幫你的,”卓龍正視著車卿秀,慢條斯理地說,“但前提是,你要和我們講真話,明白了麼,那美!”
“什麼,那美?!?”卓龍這話一出口,路飛不禁嚇了一跳,“他……他怎麼看,都不像那美啊!”
“路飛,你還沒見過那美的易容術。”卓龍掃了胡說蔔一眼,“胡說蔔見過,你問他!”
“你以為,我是那美?”車卿秀淡淡地一笑,“如果我是那美,那車卿秀在哪?”
“車卿秀,如果他不是個虛構出來的人,那他就一定已經死了!”卓龍沉聲說,“原因有二。首先,驅倭會裡,除了六位香主,沒人見過他。他的命令,全是靠文字和印章來傳達的,而在六位香主被捉後,他也跟著消失了兩個月;其次,驅倭會乃是車公子一手創立。六位香主被捉,這對驅倭會而言,本是滅頂之災,車公子沒有馬上出來主持大局,卻在兩個多月後才出現。若敵人以雷霆手段,迅速出擊,兩個多月時間,已足夠將驅倭會連根拔起了……所以,我認為,車卿秀這個人,不是虛構的,就是已經過世了!”
“可是,”驅倭會的人追問說,“如果如你所說,車公子是那美……那驅倭會早就被人連根拔起了,可要說那美不是壞人,她為什麼要捉我們的香主?唉呀,這太複雜了!”
“人可是會變的,好人可以變成壞人,壞人同樣也可以變成好人!”卓龍語重心長地說,“我聽那美說話帶有南方的口音,據此推測她應該是南方人。雖然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我,那美其實也是夷州人!她可能在殺害了驅倭會六位香主後,突然良心發現……所以她本可以一舉搗毀驅倭會的,但她沒這麼做,而是選擇假扮車卿秀,替死去的六人,繼續他們的工作!我猜得對嗎?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