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複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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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家快過來看啊,魚網網到了一具屍體!”漁船上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叫聲。
“別喊那麼大聲,小心把倭賊的巡邏船招來了!”幾個同船男子聞聲趕來,其中一個老一些的,邊走還邊低聲訓斥說。他們可是趁著夜晚最黑暗的時候,偷偷出海捕魚的,萬一被倭人的巡邏船發現,他們可就倒黴了。
“抱歉,抱歉!”先前那男子也自壓低了聲音說,“不過你們看看,我網到了什麼!”
“他死了嗎?”一個男子打量著那具被打撈上來的屍體,問,“臉那麼白,八成已經去到奈何橋了!”
“等一下,他好像還有氣……”年紀大一些的男子伸手在“屍體”脈膊上摸了一下,果斷地說,“快,帶他進去,換下身上的濕衣服,別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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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胡說蔔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塊鋪滿茅草的床上。
“呀,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話說回來,這又是哪呀?”胡說蔔剛剛醒來,腦子還是有些混亂,當下一邊拍著腦袋,努力梳理著腦中的回憶,一邊喃喃自語,“我分明記得……對了,我跟著路飛、卓隆來到海邊,突然冒出一個人來……他帶我們上船,後來遇到敵人,我們趕緊跳船逃生……對了,我不會游泳,所以入水後就一直往下沉……這麼說,這裡是海底嗎?小時候曾聽戈雅的媽媽講過,海底下有個龍宮,裡頭有好多珍寶呢,有隻猴子,曾到龍宮搶了一條棍子……連只猴子都能拿到寶貝,我更不用說了,怎麼也要撈他個盤滿缽滿不可……”想到得意處,胡說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在笑什麼!三更半夜的……”就在胡說蔔正得意地笑著時,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怎……怎麼回事,這……海底也有人?”胡說蔔回頭一看,月光下只見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穿著單薄的衣衫,披著塊破草蓆,站在胡說蔔身後,揉著惺忪的睡眼,不悅地望著他。看到那少年出現,胡說蔔不禁一愣。
“海底?你發什麼癲呀,”那少年哈哈大笑了起來,“什麼海底,這離海底還不知有多少公裡呢……”
聽了少年的話,胡說蔔的腦子稍微清醒些了。
“這……真不是海底?”胡說蔔兀自半信半疑。
“這當然不是海底,”少年不耐煩地說,“我們昨天晚上偷偷出去打漁,你是被我們的漁網網住,拉上船來的。大家見你還有氣,就趕緊把你送回村子裡了……”
“原來是這樣……”胡說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知道了就好,”少年昨晚跟著出海捕魚,現在正困著呢,當下打了個哈欠,擺擺手說,“我忙活了一夜,現在天快亮了,要再回去睡一覺——沒事別亂叫,別再擾了我的好夢!”說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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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時候,朱黎帶著路飛,來到了一處小鎮。二人在這小鎮一隅的一間小宅院門前停了下來。
“這裡便是驅倭會的一個分據點了。”朱黎跟路飛說著,來到門前,按約定的暗號,在門上時輕時重,時疾時緩地拍了七下,隔了一陣子又再照剛才那樣拍了七下。如此連拍了二十一下,門裡突然傳來了人聲。
“外面是什麼人?”
“出海打魚的。”朱黎隔著門回答。
“可有什麼收獲麼?”門裡的人又問。
“浪疾風高,”朱黎回答,“只打得點小魚小蝦。”
“那要打大魚怎麼辦?”門裡的人又問。
“明天天氣好的話,我們一定能打到!”朱黎回答說。
話音剛落,門裡傳來下門閂的聲音,接著“吱呀”一聲響,院門被開啟了,朱黎帶著路飛跨過了院門。
“朱大哥,你怎麼來了。”開門的人一見是朱黎,便激動地說,“快裡面請。”
“這一位是中原武林的高手。”朱黎一邊走一邊向那人介紹,“他還有兩個朋友,我們在半道上撞上了巡邏船,與另兩位失散了。沒奈何,我只好親自帶他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那人點點頭,說。
“能夠發散兄弟們,幫忙打探一下嗎?”朱黎問,“說不定他們已涇跑出來了!”
“我試試看,”那人點了點頭,問,“他們叫什麼名字?”
朱黎當即便將卓龍和胡說蔔的大致特徵說了。
“知道了,”說完,三人已穿過了院子,進入了屋子裡。開門那人苦笑地說,“但願他們沒被那美的人給捉住……!”
“什麼,那美?!?”乍一聽到那美的名字,路飛突然搶上前來,一把拉住那人,“那美在哪?你認得那美,是不是?”
“是,我是認得那美,”那人不明白路飛為何如此激動,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於是便坦誠相告,“那美是偽帝手下最陰狠、毒辣的爪牙。兩年前,她帶人捉走了我們好幾百號兄弟,連幾位頭目也被捉了去……好在車公子警覺,逃過一劫。否則我們驅倭會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