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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後,巴奇自去忙了——畢竟在他的老巢裡,還有兩只“大老鼠”不知道躲在哪裡,不把他們給揪出來,巴奇可是閑不下來的。
巴奇離開後,胡說蔔左右無事,只能躺在床上發呆。
“巴奇這個人,肯定是瘋了,我可絕不能跟他一塊瘋!”胡說蔔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考慮得怎麼樣,胡說蔔。”
不知過了多久,卓龍的聲音再次在胡說蔔耳邊響起。胡說蔔一激靈,一骨碌從床上翻身坐起。
“卓……”
胡說蔔剛叫出一聲,嘴巴已經被一隻纖纖玉手捂住了。
“噓……!小聲點——當心隔牆有耳!”那美壓低了聲音,對胡說蔔說,“考慮好了嗎?考慮好了就點點頭!”
胡說蔔聞言,趕緊點頭。身為神偷,那美對鑒別是否撒謊,還是頗有心得。她見胡說蔔目光堅定、毫無遲疑,顯然他真的已經下定了決心。那美這才松開了手。
“那麼你準備跟哪一邊?”卓龍壓低了聲音,冷冷地問。
“當然是跟你們了!”胡說蔔也自壓低聲音,毅然決然地說,“是了,路飛怎麼樣了,他殺出去了嗎?”
“他已經被抓住了,現在被關在地牢裡。”卓龍淡淡地說。
“什麼?!?路飛被抓住了?”胡說蔔聞言,大吃一驚,“他不是很能打的嗎?怎麼就被抓了?”
“你以為那是因為誰?”卓龍冷哼一聲,沒好氣地反問。之前他和那美去探訪路飛時,聽路飛講過,知道他是為什麼被抓住的。
“因為誰……是巴奇嗎?他把路飛打敗了?原來他那麼厲害呀!”說著說著,胡說蔔自己把自己給嚇了一跳。
“你還真是……”同樣知道真相的那美搖搖頭,一臉苦笑地說,“對方捉住你,以你的小命,要脅路飛投降!如果路飛不投降,我們現在就不用同你廢那麼多話,直接給你上墳得了!”
“不會吧……”胡說蔔嚥了一大口口水,一臉驚恐地反問,“巴奇不是說,我是他‘同胞兄弟’麼?”
“你是同胞的事,是巴奇說了,大家這才知道的。”那美微笑著說,“在此之前,有誰知道呀,若不是這樣,估計你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羅馬人,還是羅牛人呢!”
“原來如此……”聽了那美的話以後,胡說蔔稍稍鬆了口氣。但不知為何,他心裡還是有些許不安。
“巴奇或許是不會向身為同胞的你下手,”那美見胡說蔔鬆了口氣,心中有些不悅,但是她臉上的笑容,卻更甜了,“但是其他人呢?其他不是羅馬後裔的人,你猜巴奇會放過他們嗎?”
那美這話可戳中了胡說蔔的心坎上——盡管已經離職,但胡說蔔的心仍緊緊連在武威幫那群孩子、戈雅,以及城中許許多多百姓的身上。他們可不是羅馬帝國的後裔,巴奇真的會對他們斬盡殺絕嗎?胡說蔔到底在武威城住了那麼多年,或多或少都有點感情,眼睜睜看著大家慘遭屠戮,胡說蔔可做不到。
“同胞兄弟又不是親兄弟,即使是親兄弟,在利益面前,不照樣說翻臉就翻臉?”最近剛剛被極其信任的師兄出賣,所以說到這,卓龍可是深有感觸。
“兄弟有很多種,也不是所有的兄弟都翻臉無情,”那美微微一笑,欣然地說,“比方說路飛!”
聽到那美說起路飛,卓龍就不吭聲了,雖然他沒有明確表示贊同,但至少他沒有反對,也沒有再譏諷、抬槓——對於路飛會不會也有翻臉不認人的一天,卓龍還真不敢妄下結論。
“路飛要是會跟那美翻臉的話,那美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卓龍冷冷地說,“你不也看到了,這一路上,那美是怎麼欺負路飛的?如果路飛會跟那美翻臉的話……要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時,路飛只用一根手指就在青石板上戳出了一個洞——你說,那美的身子能比青石板硬嗎?”
“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錯了唄!”那美沒好氣地說,顯然她還在為食物被路飛吃光感到不快,“明明是他的不對,難道讓我們打幾下也不行麼?”
“比路飛錯得離譜的人多了去了,你試試去找他們打幾下看看?”卓龍冷冷地說,“看看有幾個是甘心讓你們打的?”
那美不吭聲了。
“正是因為路飛,他是真心地把你們當兄弟看待,才沒有跟你們動手!”卓龍冷冷地說,“路飛知道,他若是跟你們動手,你們肯定吃不消。所以他才沒有對你們動手。”
“不動手,那他可以躲啊。”胡說蔔這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就說他是犯了錯嘛,”那美兀自沒好氣地說,“他就是因為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才沒躲,心甘情願讓我們打他一頓,讓我們出出氣!”
“這倒是有可能。”卓龍難得地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不過我想,路飛可能是覺得,反正以你們的能耐,也傷不到他筋骨,挨幾下也沒什麼,還能讓你們消消氣,所以就算了吧?既然是兄弟,計較那麼多幹嘛?”
胡說蔔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