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一聲吆喝,打破了武威城將軍府裡的謐靜。正在府中,給青菜梗、花椒仔等武威幫的孩子們授課的新任武威幫主、戈將軍的寶貝女兒——戈雅聽到後,心裡沒來由地一陣發慌,課也講不下去了。匆匆結束了授課,戈雅放下了書本,問清了她父親的所在後,便即趕往書房而去。
“怎麼會這樣……你們可知道會有什麼樣後果嗎?”書房裡,在聽取了傳訊兵的報告後,戈將軍不禁眉頭深鎖。
“爹,發生了什麼事?”在門外聽到父親的聲音,戈雅心中更亂了,當下也不管戈將軍會不會責怪,心急火燎地闖入了書房,“是不是,蔔哥哥他們……出事了?”
“小雅……”看到女兒進來,戈將軍趕緊整理一下心情,換上了一張輕松點的笑容,“你的書教完了?今天還挺快的嘛……”
“爹,你不要瞞著我,是不是蔔哥哥他們出事了?”看到父親想打馬虎眼,矇混過去,戈雅渾身一顫,知道自己猜對了——自胡說蔔離開後,這幾日戈雅一直提心吊膽的,每當有軍情傳來,戈雅都耍過來打聽一下,看看是不是胡說蔔出了事——戈雅自己也清楚,沒有訊息其實就是最好的訊息,但她還是忍不住要去探問。畢竟胡說蔔他們只有四個人,卻要對付手下有幾百馬賊的“沙漠賊王”,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戈雅也曾勸過胡說蔔,但他去意甚堅,戈雅也沒有辦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她母親當年一樣,留在故鄉,靜靜地等待著心上人回來……
“胡說蔔他們……暫時沒事。”看到女兒如此執著,戈將軍知道,再隱瞞也沒有意義,還是坦誠相告更好些,“不過之後就……難說了——剛剛來報,本該押赴州府關押的詹高,居然趁守衛大意,逃了出去……恐怕他會設法回巴奇那裡。萬一他比胡說蔔他們早一步與巴奇見面……胡說蔔他們想戰勝巴奇,就更難了!”
“怎麼會這樣……”戈將軍的話像是睛空打了個霹靂一般,直嚇得戈雅臉色煞白、雙唇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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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蔔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床上鋪著張毛絨絨的獸皮。轉頭一看,這還是在一間大房子裡呢。
“這……這是什麼地方?”胡說蔔納悶了,拼命地回憶之後,想起來了,“我不是……在一棟破屋子前,和一個大塊頭打……是了,我記起來了,他把我的連環機關炮……給打爛了,還打了我脖子一下……哎喲,好痛呀!”不想還好,一想起來,胡說蔔就發覺後頸一陣疼痛。
“那麼說……我是被捉住了?那這裡……是他們的牢房嗎?”胡說蔔一邊輕輕揉著疼痛的脖子,一邊四下裡打量著身處的這個房間。
說真的,這個房間好大好寬敞,房裡點著好多的蠟燭,將房間照得是亮堂堂的。除了胡說蔔躺著的床鋪之外,房間裡還有一張矮幾,幾上點有蠟燭,擺有陶壺和陶碗、杯子。地上鋪著粗呢地毯,門前立著一扇木製屏風……雖然陳設簡單,但看得出此間主人還是挺講究的。盡管胡說蔔以前也沒見過牢房,但憑直覺,也知道這種房間絕不會是牢房。
“這裡……到底是……”胡說蔔從床上跳了下來,在房子裡走走、看看。
“咦,你醒了?”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男子出現在門口。他大概一直守在門外,剛剛聽到房裡傳出來動靜,這便開門進來看看,見到胡說蔔已經能下床、四處走動了,像是鬆了口氣似的,恭敬有禮地對胡說蔔說,“餓了嗎?請稍等一下,我這就叫人拿點吃的過來。”說完,那男子轉身便離開了,只留下胡說蔔呆呆地站在當地。
“那個男的……好像……是馬賊吧?”看著那男子離開,胡說蔔感覺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雖然胡說蔔並不認得那個男子,但是那男子身上穿的衣服,胡說蔔可認得——沒錯,那一套絕對是馬賊的服色。胡說蔔十分之肯定,之前被路飛打倒一大片的家夥,也是這身打扮。
“他如果……真是馬賊,”一個問題剛剛解決,忽然又生出了另一個問題來,“那他為什麼,不把我關在大牢裡?為什麼剛才,他對我那麼有禮貌?”胡說蔔百思不得其解。
“睡得如何呀?我親愛的同胞兄弟!”正在胡說蔔大傷腦筋的時候,門口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同胞……兄弟?”胡說蔔聞言不由一愣。要知道胡說蔔是個孤兒,打小被蔔良喻收養,他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兄弟”什麼的,從何談起?循聲望去,只見眼前是一個與他一樣,同是金發碧眼、白麵皮、高鼻樑的胡人男子,大步流星地走向胡說蔔,兩只大手伸向前,抓住了胡說蔔的雙手。說一樣,其實二人並不一樣,那男子比胡說蔔高大、魁梧;他的鼻子比胡說蔔更大;布滿鬍子碴下巴正中央有一道頗為明顯的豎線,將他的下巴一分為二,看上去就像是一道傷疤似的。
“你是……”被抓住雙手上下搖晃、使勁想要掙脫的胡說蔔,一臉茫然地望著眼前這個胡人男子,驚訝地問。
“我?我是這裡的主人,”那個胡人男子微笑地望著胡說蔔,語氣親切、和善地說,“我名叫巴奇!”
“巴……奇?!?”乍一聽到這兩個字,胡說蔔不禁大吃一驚,“你就是……巴奇?那個傳說中的……沙漠賊王!?!”
“是的,”那個胡人男子頗為得意地說,“是有人喜歡叫我作‘沙漠賊王’!”
“你就是‘沙漠賊王’巴奇?”胡說蔔吃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要知道,他和路飛他們同來,就是為了找巴奇的麻煩,搶奪他手中的藏寶圖……而現在巴奇本人就站在胡說蔔的面前,胡說蔔怎麼能不驚詫莫名?
“等等,剛剛你叫我什麼,‘兄弟’!?!”胡說蔔訝異地問,“你的意思……是說,我長得像你兄弟?”
“不,不,不!”巴奇微笑著搖搖頭,突然雙手抓住胡說蔔的衣襟,猛地一拉。衣襟撕開處,露出了胡說蔔雪白、平坦的胸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