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閉上了嘴,屏息靜聽。這時又是一陣風吹過,吹來了些微“嗚嗚”的聲音。
“好像是……有人在哭!”胡說蔔猜測。
“好像……不止一個人吶,”那美雙眸閃動,略有些驚訝地說,“像是有很多人在哭!”
“是哪一邊傳來的?我們過去看看吧!”路飛望向卓龍。
“聲音是被風吹過來的,應該是在那一邊……”那美指向風吹來的方向。
那美話音剛落,路飛已經從駱駝背上跳了下來,朝那美剛才指的方問沖了過去。
“別那麼著急呀,大家一塊過去……”胡說蔔話還沒說完,路飛已經跑沒了影。
“這個不懂得往腦子裡裝點東西的笨蛋!”那美以手加額,無比煩惱地說,“他難道就不會想一想,這會不會是敵人設下的陷阱呢?”
“會不會是被你欺負得太過,他趁機跑了?”卓龍冷冷地說,縱身躍上了駱駝背,駕著駱駝便去追路飛
“我哪有欺負他?”那美一邊驅趕駱駝,跟在卓龍後面,一邊委屈地說,“誰叫他把我們的糧食都吃光光了?話說你們不也打他了嘛,怎麼就全賴到我頭上來了?”
“我們只是打他幾拳,出口氣而已。而你卻反反複複叫他搧了自己幾千個耳光了?”坐在卓龍身後的胡說蔔趁機數落說,“你若是要出氣,跟我們一塊打他一頓,不就結了?何必那樣耍他呢?”
“什麼嘛,”那美趕緊為自己辯解,“路飛那小子是皮粗肉厚,而我呢?細皮嫰肉、怯生生、嬌滴滴、柔弱無力……打他一拳,他不痛我先痛死了——這買賣實在太虧了,就是打死你,我也不能這麼幹呀!”
“幹我什麼事,你打死我幹什麼……”胡說蔔強烈地抗議說。
“別吵了,小心被敵人發現!”卓龍壓低了聲音說。
卓龍、那美、胡說蔔三人兩騎,在一番疾馳之後,終於來到了峽谷的出口。卓龍“籲”地一聲,在谷口勒住了駱駝,緊跟在後的那美也跟著勒停了駱駝。
“怎麼樣,到了?”坐在卓龍身後的胡說蔔,努力地從後面探個頭出來,想看看究竟是誰在哭,“奇怪,那哭聲忽然又沒有了……”終於把腦袋鑽出來的胡說蔔,看到橫在眼前的事物,頓時嚇得連話都不記得說了。
峽谷口的對面,大約一百裡地之外,一座規模宏偉的城市,展現在卓龍、那美、胡說蔔的面前。不,說是城市並不準確,因為這座城市的城牆殘破、損毀非常嚴重,斷斷續續的,最長的牆跟不足一裡地,最高也不到一丈。越過殘破的城牆,可以看到,城裡頭那一棟棟黃土坯的低矮民居,這些民居也大多陳舊、破爛,不堪居住。有的天花板都掉了,有的塌了一個角,有的崩得只剩一堵牆,甚至有的只剩下一堆黃土,不說都不知道,原本這還是一棟房子。
“這……這裡是……”看著眼前這一座破敗的城市,胡說蔔驚訝得好半晌都合不攏嘴,“這裡究竟是……什麼鬼地方呀?”
“很明顯,這是一座荒廢已久的古城鎮!”卓龍一邊舉目遠眺,試圖尋找跑在前頭的路飛的蹤跡,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說。
“古……城鎮?”胡說蔔愣愣地重複著卓龍的話,“我說,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方向?我們不是要去找‘沙漠賊王’巴奇的老巢麼,怎麼到這個什麼古城鎮來了?”
“應該沒錯,”卓龍還在眺望著古城,“在武威城打探訊息時,我就聽說了,巴奇在沙漠某處一座古城廢墟裡,有一座宮殿,那就是他的藏身之所。”
“古城……廢墟?”胡說蔔聞言一怔,“那就是這裡了?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殺進去吧!”這個時候胡說蔔別提多興奮了——明明自己弱得不行,偏偏在這種時候,特別來勁。
“可是,”那美秀眉微簇,頗為謹慎地說,“剛才我們明明聽見有人在哭,怎麼到了這,卻連一個人影也沒見著?”
“那個應該是風的聲音,”卓龍解釋說,“據說當風吹過空無一人的房屋時,就會發出‘嗚嗚’,酷似人哭的聲音來。聽往來沙漠的商人說,這在沙漠裡,並不罕見。”
“你知道的還真多呀。”那美瞟了卓龍一眼,頗有意味地說,“你不是一向只在江南地區活動嗎?”
“作為賞金獵人,每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都要先摸清楚當地的情況,否則別說抓人了,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卓龍頗為自豪地說。完了,卓龍瞟了那美一眼,以調侃的口吻說:“如果我連這點能耐都沒有,你又何苦找我跟你一塊來呢?”
“那倒也是!”那美點點頭,頗為自信地說,“倒是路飛那個笨蛋,我真是越想越後悔——怎麼會叫上這種人一塊行動呢?”
“別這麼說,路飛只是直率一些而已,他還是很有用的一個人。”說到這裡,忽然從廢墟裡傳來了一陣有節奏的鼓聲。聽到鼓聲,卓龍臉上不禁露出了歡喜的微笑,突然指著古城廢墟內一處揚起的塵土,說,“你們看,這個就是路飛的功勞!”說著,卓龍雙腿一夾,驅趕駱駝就朝塵土飛揚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