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妖邪。”道士見自己的攻擊一點都沒有用,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張口喝了一聲,浮塵連甩兩下,兩彎腥風夾雜著絲絲金色再次砸向了掌櫃。
萬萬沒想到,掌櫃還沒反擊,突然前面暴漲兩團青光,將飛來的兩彎腥風彈開了,一個人出現,微微一笑,“道友這名老賊分明是在下先碰到的,切勿亂爭功。”
道士見自己攻擊有沒有奏效,臉色冰寒下來,又聽這人的話,當即冷哼一聲,“閣下什麼意思?這等妖邪,我輩見了怎肯放任,怎麼是貧道爭功?”
對面那人淡淡的一笑,道,“你難道不是因為人牲之法才出來攔截?截殺人牲之法者的好處自然不用在下多說了吧!”
道士呵呵一笑,“想來道友是誤會了,這人害人不淺,貧道正是為民除害,還請道友切勿偏見了貧道。”
就在這倆要替天行道的人對峙之時,掌櫃那邊忽然拿出來一個香爐,香爐青紅色,手臂般長短,細瘦爐身上刻了一些花紋,掌櫃兩指在頂蓋上一通亂點,然後默唸一段咒語,突然間香爐開始往外冒白煙,白煙上升速度極快,一剎那就沖到了半空之中。
掌櫃忽然哈哈的笑起來,“兩位將死之人就不要動怒了,老夫正想將二人全部收了。”他話剛落,背後嗖的一下竄出來一道黑影,正是殺人殺的昏天地暗的宋大錄,此時渾身被血染得濕漉漉的,濃重的血腥味飄散開來。
道士盯著地上的香爐,眉頭緊皺氣起來,倒是旁邊那個一直追殺至此的人,絲毫不將這些放在眼裡,良小辰也看出來這人正是那日偷完東西偷襲同伴的人。
“真是難得,沒想到這裡竟然碰到毫無顧忌使用人牲法的人,在下要為以後培基之日打下一些基礎,聽說殺了你們這種人,可以降低天罰的機率,甚至能引來祥瑞之象,不知真假。”這青年說的十分淡然,看似毫不在意,但一雙眼睛牢牢的盯著對面的一舉一動。
“可以一試,拿命試,鐵魁屍。”掌櫃沉聲喊了一句,宋大錄忽然暴起,直撲最近的青年。
掌櫃手裡不停歇的打出法訣,一道道的白光射向鐵魁屍的身上他,他分心而用,一邊操控著這邊,一邊注意著毫無動作的道士。
但是道士好像沒有動手的意思,站在原地垂手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良小辰暗道,這人恐怕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青年果然有能耐,手裡的手段不斷往拿出來,鐵魁屍看似刀槍不入,但在對方的全力迎接下,越來越吃力,與剛開始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狀態。
眼看鐵魁屍要吃大虧,掌櫃當即不再分心,全力操控鐵魁屍,這下果然奏效,原本處在下風的鐵魁屍突然速度提升,一剎那就讓青年吃了好幾個暗虧。
道士笑吟吟的看著,沒有絲毫插手的意思,良小辰暗嘆,這些人的逐利之心真是太重了,不管什麼事情都是要利益。
利害之中,他們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利。
青年手裡拿著一把奇形怪狀的刀,此刀不足一尺,像是一把橢圓形的菜刀,不知道用什麼材質打造的,通體帶著黑色紋路,每一次揮動,都會帶起奇奇怪怪的黑色絲線,這些絲線能在空中停留少許時間,看似平常但極其危險,但凡失手觸及這黑絲,定然會留下一道深沉可怕的創口。
鐵魁屍十分堅硬,但仍能被這些黑色絲線傷到,可見其鋒利程度,青年見自己處於絕對優勢,場面完全是一邊倒的壓制,當即微笑起來,漂浮在手掌中的刀,揮舞的更加得心應手了。
相反,掌櫃處於劣勢,但他卻絲毫沒有著急之態,見到青年的神態後,他更是蔑視的笑了一下,良小辰被他仍在三長遠的地方,這時候才發現已經出了水井鎮。
清楚地看到掌櫃臉上的表情,良小辰感覺青年要吃虧,果不其然,那個突然出現又被忽視的香爐,驀然間冒出藍火,無聲無息,沒有引起對面青年的注意,甚至那個一直觀戰的道士,也只是把眼睛放在對戰至上,而沒有發現這一變化。
可惜的是,這一變化直接導致了鐵魁屍的戰鬥能力,原本遊刃有餘的青年臉色驟然大變,鐵魁屍身體變得更加漆黑,一剎那完全無懼半空中飄散的絲線,直接沖進圈中,對著青年轟出兩記重拳。
青年侃侃抵擋,狂吐一口血,驚駭之情附著於表,嘴裡吐出一個圓球,圓球半空爆裂冒出白煙,他則趁機轉身就跑。
“想跑,哪有這麼容易。”掌櫃狠厲的喝了一聲,連打出兩個法訣,白光沒入鐵魁屍身體後,鐵魁屍原本就驚人的速度,再次增大,兩個不是人能做出來的動作接踵出現,當即攔住想要逃跑的青年。
後者狂吼一聲,手中捏著五六張各異顏色紙張,正要往前扔,面前一黑,一道青光從他背後貫穿,他驚訝的扭頭,那個觀戰的道士原本慈祥的面孔轉變成了狠厲的獰容,“道友如此輕易相信貧道,真是讓貧道無比汗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