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拂桑剛要接,天樞就伸過手去,“少夫人,為防有詐,還是屬下來吧。”
聞言,逐月頓時咬住了唇,眼底閃過一抹受傷和難堪。
天樞視若不見,他戴上手套接過來的,仔細檢查了一遍,自然是沒任何異常,但那些檔案的內容卻讓他震驚不已,“這是……”
逐月抿唇,不理他。
陸拂桑已經猜到了什麼,所以當天樞要教給她的時候,她阻止了,“你先替我收著吧,我在桑天的股份都轉給你了,那兒已經跟我沒什麼關繫了。”
“可是,這裡面還有房産證和存款。”
陸拂桑閉了下眼,“那你也一併先收著吧,我目前什麼都不需要。”
“……是。”
☆、三更 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你
逐月見陸拂桑並沒接管這一切,似乎也不多意外,那些東西對尋常人來說,或許是一筆令人震驚的財富,能揮霍一輩子,可對陸拂桑來說,就是沉甸甸的債了。
至於誰欠誰多一點,誰也說不清。
她剋制著情緒,緩緩道,“這都是老大讓我交給您的,包括他名下桑天的股份,還有他這些年打拼攢下來的所有財産、房産,都在剛才那摞檔案裡,也都辦好了相關的轉交手續……”
陸拂桑臉色清透,靜靜的聽著。
“他什麼時候把這些東西給你的?”天樞忍不住問。
逐月說了一個日子。
天樞皺眉,那天,恰好是他陪少夫人離開雍城的日子,也就是說,他們前腳剛走,他就交代‘後事’了?他又仔細翻看了下那些檔案辦理的日子,是在四爺離開的當天。
天樞能想到的,陸拂桑自然也都想到了,她和秦燁領了證,不但沒能讓負天死心,反倒是刺激的他更加瘋狂,所以才安排了後面的事,不對,是早就安排了,只是,他大概沒想破釜沉舟的博一把,直到兩人生米煮成熟飯,他才有了不惜兩敗俱傷、甚至賠上他自己也要賭的執念。
一步錯,步步錯。
可這又怪得了誰呢?
老天爺安排人與人相遇,想來都不會是為了悲傷,她當初主動去跟寧負天說話,也不是為了有一天兩人搞成這樣,她伸手拉他一把,更不是為了毀了他……
走到這一步,只能說造化弄人嗎?
“四小姐,除了這些身外之物,老大還讓我交給你一樣東西。”氣氛沉寂中,逐月又打破寧靜。
“什麼?”這次,是陸拂桑開口問的。
“一封信。”逐月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信封,放在了陸拂桑眼前的桌面上,“您放心,我沒開啟過,開口處用蠟封著了。”
陸拂桑怔怔的看著信封上的字,那字型極為熟悉,寫著拂桑親啟,清雅中暗含著淩厲,似要破紙而出,她沒有動,任由它落寞的躺在那兒。
“我的任務完成了,四小姐,我就不打擾了……”逐月剛要站起來告辭,被陸拂桑打斷,“再等一下,我還有話要問你。”
“您說……”
陸拂桑看著她的眼睛,“你怎麼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可是經受了什麼變故?還有,你之前在電話裡說,等到這一天又是什麼意思?”
逐月艱難的嚥了一下,不過沒有躲閃,“自從老大把這些東西交給我後,就離開了,走時,只跟我說了一句,如果一個月後沒有接到他的任何訊息,那麼就說明……他,他不在人世了,然後,我就可以把東西給您了,我足足等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他生死不知,我受盡了煎熬,還如何能好?我能撐到現在來見您,我已經覺得自己很偉大了,不然,我就……”
天樞切齒的搶過話去,“你就如何?為他陪葬殉情?”
逐月咬唇不語。
天樞火大的想毀天滅地,可理智讓他死死忍著,才沒發瘋。
陸拂桑眼神有些什麼光亮滅了,喃喃道,“一個月麼?原來已經過了一個月了……”她在天堂島待了沒幾天,之後就去度蜜月,意外得知懷孕,回來又在醫院住了幾天,她的生活很忙很充實很美好,已經讓她沉淪的忘了日子是怎樣的飛過。
逐月順著她的話,哽咽道,“是,一個月,老大肯定是計劃了什麼,一個月是他計劃的期限,如果沒有傳來訊息,那就是幾乎失敗,而他也就……”
陸拂桑的腦子裡又浮上那一幕來,這些日子,她幾乎要把它塵封起來了,從不願去觸及,那一戧盡管不是她開的,但秦燁目睹,也足夠讓她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