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墨染道了聲“痛快!”
秦燁也感慨道,“有些年沒這麼一起喝酒了。”
聞言,鬱墨染眼神不由飄遠,“是啊,十幾年了吧?一晃就這麼大了,咱倆第一回拼酒,還是我偷得爺爺的,躲在羅家酒窖裡,雲清怕咱倆醉了沒人管,他就不喝,結果,最後,咱倆沒事兒,他光聞酒味的倒是給燻倒了,被他媽唸叨了一晚上……”
想起往事,秦燁臉上冷峻的線條都柔軟了,“那時候幹什麼都恣意快活,無所顧忌,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來了,都不給面子,那才是真的舒坦。”
酒不醉人人自醉,鬱墨染眼神有些朦朧起來,嗤笑道,“你現在就過的不恣意快活了?你現在又怕過誰?在白家都敢逞威風,普天下還有誰比你厲害?”
秦燁嘆道,“現在怕媳婦兒了,在她面前,我一點威風都使不出來,快活和恣意是有的,但這一懷上,就什麼福利都給沒收了,我媽和我奶奶委婉變相的警告了我幾遍,讓我晚上跟拂桑分床睡,免得兩人都難受……”
“草,在老子這裡秀恩愛是吧?”鬱墨染在桌子底下,惡狠狠的踹他一腳,“活該憋著你,最好憋出內傷來,從此不能再人道了,我可以幫你把活都幹了。”
秦燁由著他踹了一腳,對他挑釁的話也沒生氣,而是認真的看著他道,“你早點也找個好姑娘定下來,你有家了,我心裡才能踏實。”
鬱墨染心裡一酸,嘴上卻道,“怎麼?還怕我挖你牆角?你可真出息!”
秦燁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有家了,很快也會有兒子和女兒,我怎麼能一個人幸福而讓兄弟還單著?你想找個什麼樣兒的?只要說出來,我都想法子幫你求到。”
鬱墨染幽幽的道,“就想找個拂桑那樣的,你能幫我求一個來嗎?”
秦燁表情很嚴肅,“如果拂桑能掰開一分為二,我就給你一個,但是她不能,所以,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鬱墨染勾唇一笑,“心死不死的,我說了也不算,不過你放心,媳婦兒我是不會跟你搶了,但生下兒子來,記得給我一個,我這個幹爹當定了。”
秦燁道,“給你一個,也是姓秦。”
鬱墨染眼眸微縮,默了半響後,苦笑道,“行了,甭勸我,我心裡有數,我早就跟爺爺說好了,過些年自然會對鬱家有所交代,不會讓鬱家斷了後的。”
聞言,秦燁拍拍他的肩,“日子是好是壞,是苦是甜,都是自己過出來的,你要是非把自己泡在黃連水裡,那就誰也救不了你。”
鬱墨染點了下頭,算是應了這事。
之後,兩人又談了些其他事,鬱墨染便起身走了,秦燁沒敢直接進臥室,而是站在窗戶那兒散了好一會兒的酒氣,又刷了牙,洗了個澡,才進去陪媳婦兒了。
陸拂桑還在睡著,秦燁陪她躺了一會兒。
下午四點多,陸拂桑才醒了,睡得飽飽的,自然就有精神,臉色也紅潤有光澤,於是,就躺不住了,想出去轉轉,秦燁問了醫生,得了許可後,才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下了床。
頂樓上有個空中花園,景色極好,兩人在裡面溜達了幾圈,秦燁看到什麼障礙物,都是如臨大敵的樣兒,恨不得披荊斬棘的把前面的東西都鏟除了。
陸拂桑無語的安撫道,“我現在身體好得很,沒有任何胎兒不穩的徵兆,你用不著這樣緊張,再說了,孕婦適當的活動是好的,將來對生産有利。”
秦燁一副‘妻奴’樣的點頭,但後面照舊我行我素。
陸拂桑拗不過他,只好由著他。
☆、五更 吐槽
晚飯,還是周姨做的,秦燁讓天樞去鬱家取得,做的跟中午不一個花樣,卻同樣讓陸拂桑吃的津津有味,半點不適的反應都沒有。
秦燁暗暗鬆了一口氣,給家裡打電話,讓送份像樣的謝禮過去。
廖玉鳳聽說孫媳婦兒吃小周做的飯,一下子能幹掉兩桶,頓時喜的不行,不用孫子提醒,就趕忙從小庫房裡選了幾樣貴重又適合小周的禮物,親自送過去了。
秦翰州面無表情的充當了‘護花使者’,陪著一起去鬱家蹭了頓飯。
江北峰知道後,也樂呵呵的拎著兩瓶酒去湊熱鬧。
三個曾經叱吒風雲的老爺子聚在一塊,喝到最後,又哭又笑,跟個孩子似的,江小七把自家爺爺揹回去,鬱墨染把秦翰州揹回去。
……
翌日,病房裡又熱鬧起來。
盡管秦燁在朋友圈裡發了謝絕探視的話,但架不住有人裝沒看見啊,於是,該來的一個不少。
大清早的,江小七和羅雲清就來了,手裡都沒空著,鮮花跟不要錢似的,一盆盆的往房間裡搬,秦燁想攔著,但江小七說的頭頭是道,“這些花都是對孕婦身體好的,我諮詢過專業人士,絕對萬無一失,我哪能拿小侄子和小侄女開玩笑?我可是個靠譜的好叔叔。”
羅雲清難得給他作證,他也帶來禮物來,是胎教的音樂,頂級的播放裝置一開,舒緩輕柔的樂曲就縈繞著整個房間,讓人不由自主的就變得平靜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