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墨染哼笑,“怎麼能叫內疚呢?寧負天是死有餘辜,再者,是他自己扣動的扳機,不是拂桑出的手,跟她可是沒絲毫關系。”
“可是,我看剛才四小姐很自責難受呢,想想也是啊,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這個債,是怎麼都很難釋懷了,換做我,只怕也走不出這個陰影。”白衣翩翩唏噓道。
鬱墨染漫不經心的問,“翩翩似乎很關心拂桑啊?”
白衣翩翩笑著道,“我跟她素不相識,關心倒也談不上,就是同為女人,有點感懷罷了,她一看就是很善良的人,卻親手看著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死掉,那滋味,真的讓人同情。”
“她不需要同情,她只是一時緩不過那個勁來而已,相信很快,她就能想明白了,對寧負天那樣的人,現在的結局就是最好的,她做的很對,我以她為傲。”
“六哥,你喜歡她對不對?”白衣翩翩問的小心翼翼。
鬱墨染回的毫不猶豫,“是啊,很喜歡,可惜,她喜歡的人卻不是我。”
“那你為什麼不試著追求呢?”
“追到人,卻追不到心,又有什麼意思呢?況且,我不想變得跟寧負天一樣,傷人又傷己,那才是愚不可及。”頓了下,他看著白衣翩翩,意味深長的問,“你覺得呢?我說的可對?”
白衣翩翩笑得毫無心機,“六哥說的自然是對的,我也是這麼想,就怕你也陷進去呢,愛而不得最是痛苦,一念成佛,也能一念成魔。”
“你能這麼想,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鬱墨染慢悠悠的道。
“你放心吧,六哥,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不會糾纏秦燁的,從此後,我要有自己的新生活。”
瑤光安靜的坐在最後,面無表情的聽著兩人對話。
……
這會兒,秦燁和陸拂桑也上了另一架飛機,只有天樞和開陽陪著,飛的方向卻不是雍城,而是f國,一個美麗又浪漫的國度,最適合度蜜月。
上了飛機後,秦燁用毛巾沾了清水,先幫她擦了臉,又仔細的淨了手,最後,給她脫了外面那件帶血的衣服,從包裡找出一件新的外套,溫柔的給她穿好。
這些收拾妥當,他給她倒了杯果汁,又喂她喝了。
陸拂桑不管他做什麼,都照單全收,也不說話,喝了果汁後,腦子便開始迷糊,很快,就窩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開陽走過來道,“四爺,您胳膊不能吃力,我把少夫人抱到那邊去睡一會兒吧。”
秦燁點了下頭。
開陽抱起陸拂桑,放到一張寬敞的椅子裡,那椅子已經放倒,正好當小床用,天樞很有眼力的找出一條毛毯,輕手輕腳的給她蓋上。
陸拂桑睡得很沉,呼吸清淺。
秦燁鬆了一口氣,那根緊繃的神經至此才鬆弛了下來。
開陽拿過醫藥箱來,“四爺,我給您換一下藥。”
之前,經過了那麼多事,雖是演戲,卻也是真的在賣命的演,秦燁的傷口都早已撕裂,血跡滲透紗布,看著很是狼狽,然而,他卻像是不在意,上了飛機,還在照顧陸拂桑。
開陽都心疼了。
天虎也趕緊過來幫忙。
兩人對處理外傷並不比瑤光的醫術差,很快,就都把大大小小的傷口處理了一遍,紗布沾上血跡,跟傷口粘合在一起,撕扯時,他們盡量小心翼翼,可秦燁像是無知無覺。
等忙活完,秦燁啞聲開口,“你們說,爺這次會不會做錯了?”
開陽語氣篤定,“四爺沒有錯。”
天樞反應過來秦燁問的是什麼,也斬釘截鐵的道,“是啊,四爺,您沒有錯,您可千萬別自責,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當時您做那樣的決定,也是無奈之舉,不對,是為了成全少夫人,也是為了護住更多的人,換做任何一個人,處在您當時的位置上,都會這樣做。”
“可是,拂桑心裡落下陰影了。”秦燁苦笑道,“我沒想到寧負天會這麼狠,對別人狠,對他自己更狠,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便用這招讓拂桑永遠記住他,更是報複了我,以後,他的死會橫亙在我和拂桑之間,成為抹不去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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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這一段算是寫完了,不喜寧負天的妹子可以鬆口氣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