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和開陽就是存粹的激動了,“太好了,這下找到四爺有望了,我還以為咱們得大海撈針、展開地毯式的搜尋呢,沒想到峰迴路轉啊,哈哈……”
他笑了沒兩聲,就古怪的戛然而止了,然後後知後覺的想到什麼,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臥槽,不是吧,四爺,四爺難道知道少夫人會來?”
不然,繫上這紅絲線他們幾個也都看不懂啊?
開陽分析道,“四爺或許真的猜到了,也或者是……一種特殊的念想。”
鬱墨染眼神一黯,撇開臉,順著那樹枝的方向,一言不發的走在了前頭。
陸拂桑默默的跟上。
天樞和開陽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這一次,路出奇的好走了些,好走的讓天樞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走錯了方向,按說躲避追擊,不是應該往艱險的地方去嗎,這樣才好伏擊敵人,這麼好走的路是唯恐敵人追起來太慢?
開陽低聲道,“四爺既然猜到了少夫人會來,給她指引了方向,又怎麼捨得讓她辛苦走那些兇險的地方?”
天樞頓時恍然大悟,心裡暗暗祈禱,四爺啊,您既然這麼痴情的想著少夫人,那一定要堅強的等著啊,少夫人這就去找您了,您一定要等著啊!
……
在一處樹木合抱的極其隱秘的地方,居然有一個山洞,山洞的口很狹小,又被上面垂下的樹幹遮掩,即便走旁邊經過,都未必能發現。
不過此刻,外面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李鈺,女的是瑤光,兩人身上都有些狼狽,不過眼下他們無暇顧及其他,他們爭執的秦燁的傷。
“四爺的傷不能再拖下去了,你比誰都清楚,為什麼還要執迷不悟?”瑤光不再是之前那副高冷寡言的樣子,急切的沖著李鈺喊。
李鈺面色冷凝而堅毅,“你不是都處理好了嗎?手術也做了,子單也取出來了。”
瑤光氣急敗壞的道,“可是四爺傷口感染了,你聽不懂是吧?我就算醫術再高明,手術做得再完美,也沒辦法克服這裡艱苦的條件,那是在山洞裡做手術,汙染有多嚴重你知道嗎?”
李鈺表情不變,“你不是給四爺打了抗生素?”
瑤光恨不得想打醒他,“可是不管用啊,你難道看不見?四爺從幾天前就發燒了,打什麼抗生素都壓不住了,現在更是陷入了半昏迷狀態,你還要這麼固執的堅持嗎?”
李鈺冷聲道,“我只知道四爺給我下的命令。”
“你……”瑤光急的眼前黑了黑,趕緊扶著身後的樹才緩過那口氣來,“李鈺,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那些副作用比起四爺的命,哪個更重要?”
李鈺抿唇不語。
“你說啊!”瑤光嘶吼,聲音因為缺水而沙啞不堪,“到底哪個重要?你怎麼不敢說了?不就是用了那藥會導致部分記憶的缺失嗎?那又算得了什麼呢?你怕什麼?怕四爺會忘了你還是我?還是秦家和他的責任?”
李鈺刀子般的眼神淩厲的射過去,“不是我怕,是四爺不願意。”
瑤光臉色一白,“四爺,四爺是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他……”
李鈺打斷,“四爺在昏過去之前,頭腦清醒的很,他明確的給我下了命令,絕對不注射白衣翩翩送來的藥,就算送了命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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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還有兩更哈
☆、三更 爭執
從李鈺嘴裡說出來的話,一個字一個字擲地有聲,砸在瑤光的心口上,她連續幾天強撐著的信念忽然就有些支撐不住了,她無力的順著樹幹滑倒在地上,雙手捂住臉,哽咽出聲,“那四爺怎麼辦?你想過四爺怎麼辦嗎?這樣燒下去會有什麼後果?他渾身上下大大小小受了那麼多傷,尤其是胳膊上的,子單擊穿的骨頭啊,你只想著四爺避開藥物的後遺症,可你想過傷口延遲癒合也會留下後遺症啊……”
李鈺問,“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瑤光抬起臉來看她,眼睛已然紅腫,“會影響他胳膊的功能。”
李鈺蹙眉,“哪有這麼嚴重?”
瑤光悽楚道,“對尋常人來說,可能不嚴重,頂多就是疤痕深一點,一般的活動都不受限,但四爺是做什麼的?那是他拿戧的手啊,一點點的偏差都不行,更別說……”
李鈺總算變了臉色,“你的意思是……以後四爺開戧的水準會降低?”
瑤光點頭,“這次的傷口周圍神經最豐富,即便是在條件成熟的手術室,我親自操刀,我都不敢說四爺還能恢複到跟之前一模一樣,現在只怕是……”
李鈺攥緊拳頭,冷硬的臉上浮上悔恨和自責,四哥是為了保護他才被擊中了胳膊,其他地方的傷都奈何不了他,但偏偏那子單擊穿了骨頭,四哥可是神戧手啊,全軍區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那是別人無法超越的存在,更是四哥的驕傲,如今,這驕傲要毀了嗎?
瑤光見狀,以為李鈺動搖了,掙紮著站起來,“就用白衣翩翩拿來的藥吧,她不是敵人啊,她那麼喜歡四爺,絕對不會害他,你就算信不過她,難道也信不過我嗎?那藥我仔細檢查過了,是國外最新研製的新藥,雖然還沒普及開,可對感染有奇效,那幾個人的情況你也都看見了,我不會撒謊……”